第十九章(公开场合指奸/言语羞辱/潮吹)(3/3)

    舒朗这一瞬间简直差点和沈瑶跑到同一个战线上去,他算是彻底理解了这种被最信任亲密的人欺骗的愤怒了。舒望揉了揉眉心,他一晚上要应付这两个人也实在是有些为难,他长出了一口气轻声道:“别吵了。当时我只是说了一句我半夜出门是因为沈瑶拉我出去,你就记恨他恨成那样。我要是真告诉你其实是他开的车,你还不得把他给生吃了?”

    舒朗这么一想还真是,在真的认识沈瑶之前他心里的确恨死了这个人,在他眼里这就是个红颜祸水,害他哥家业不要了也就算了,差点连命都赔上。但现在实际他自己对沈瑶在意成这样,又哪里还能做到这样去迁怒,只是这么一想突然合了逻辑,难怪沈瑶这么注意隐私的人,过去几年开车出门都必然要用司机。

    舒朗这样一想倒反倒心疼起沈瑶起来,而他当时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了那么多带刺的话。他以为他只是无理取闹的迁怒,可是恐怕在沈瑶本来就那么自责的情况下,听到耳朵里就变了个味儿了。舒朗也有些愧疚的挠了挠头,眼巴巴的看着舒望道:“好吧,我错了嘛哥,当年是我不懂事但你还是先去哄哄他吧,我得先自己内疚一会儿去我现在跟他说不了话”

    舒望点了点头,他也没指望让舒朗去说。其实他知道沈瑶的气主要是冲他来的,舒朗估计只是顺带被划在共犯这个类别里了。舒望走过去敲了敲窗户,果然看见沈瑶只是趴在方向盘上哭的浑身发抖,舒望知道恐怕他不仅是气的,还得有一半是因为又想起车祸的事情。他拉开车门把人拽进自己的怀里,抱着人轻轻抚摸着人后背一个劲儿的柔声哄着:“没事宝宝,我在呢。乖,抬头看看我,我好好的呢。”

    沈瑶却只是一个劲儿的摇着头,抱着他的脖子死活不肯撒手,低声啜泣着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舒望冲站在远处的舒朗勾了勾手,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沈瑶从他怀里拽了下来送到舒朗怀里。他极有耐心的跟神色有些茫然却委屈的不得了的人解释道:“先等一会儿哦宝宝。舒朗喝了酒不能开车,等到了家你想抱着我哭多久都随你,好不好?”

    沈瑶勉强的点了点头,终于乖乖上了车坐进了后座。舒望索性把自己的外套递到人怀里,任凭沈瑶发着呆蹂躏着那件西装的袖子。舒朗也不好主动和沈瑶搭话,就只是把手搭在人肩上半搂在怀里,时不时作为安慰捏捏人肩膀。

    其实舒望猜的没错,沈瑶的确是一坐到驾驶席上就后悔了。他双手还没握上方向盘就不听使唤的发起抖来,眼前全是当时景象的重演。

    他记得十分清楚。那天夜里,凌晨两三点了,他开着车,舒望坐在副驾驶上,拉斯维加斯的金碧辉煌已经隐隐出现在了视线的尽头,宽阔的路面上没什么车辆,只有广告牌和快餐店的霓虹灯时不时一闪而过。他那天喝了一点酒,绝对算不上多,就算是当时被测酒驾恐怕也只是将将过线,完全是个主动认个错就能躲过一张罚单的程度。

    当时他扭过头去笑着和舒朗说着话,他甚至清楚的记得那个红绿灯路口拐角,那家小餐馆的红色霓虹灯的光闪烁着映在舒望的侧脸,对方和平时一样微笑着,温柔的无声的注视着他。然而下一秒,舒望却骤然变了脸色,倾身过来一只手把他按回了椅背上一只手扶住了方向盘死死的往左打去。

    他下意识的扭过头去看着前面,却只看到对面的小型货车直直的向他们驶来的画面。然后便是一声巨响,和强烈到让他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的强烈碰撞。几秒之后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安全气囊已经全部弹了出来,挡风玻璃和副驾驶那一侧的玻璃全都变成了碎片,车头右前方整个被撞变了形。不幸中之的大幸是对方刹车还算及时,虽然他们被横着撞出去了好几米远,但至少还没有翻车。

    他此时几乎不敢去看倒在他怀里的人,即使是这个时候舒望也没有松开横跨他胸口按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沈瑶回过神来才疯了似的把舒望努力的往车外拽,但那边又不知道是什么零件卡住了对方的腿,他只是稍稍一施力舒望就猛的抽了口气。舒望半边衣服都被血打湿了,好几块碎玻璃直直扎进了他的手臂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大动脉。

    沈瑶几乎感到绝望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只感觉到眼前的景象只是模糊成了一团,他拿出手机打了911,然后就只是坐在原地抱着舒望一个劲儿颠三倒四地含糊不清地说着:“没事,没事,很快会有人来的,会有人来帮你的。”

    舒望那时候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但他耳朵里嗡鸣声实在太大,他也听不清沈瑶到底在说什么,只是能感觉到对方的眼泪滴下来打湿了他的面颊。于是他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拍了拍沈瑶的头,像平时哄他一样柔声说道:“别哭宝宝,别怕,我在呢。”说完他就失去了一切意识彻底陷入了昏迷。

    而沈瑶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坐上过驾驶席。当时其实是对面的司机因为疲劳驾驶,差点睡着开了小差所以开错了车道撞了上来。他这毕竟是无可指摘的过错,监控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毫无任何犹豫的判了他全责,也没人想着去查沈瑶当时是不是稍微过了一点酒驾线的问题。

    可沈瑶自己心里却永远过不去那道坎,他不停的想是不是当时如果他没喝酒就不会偏要扭过头去和舒望说话,以至于没从余光里看见对面有辆车开过来,或者他当时反应快一点,在舒望之前打了方向盘,至少他能让那辆车撞向自己的方向,也就不至于是舒望躺在里,而他只是一点挫伤和轻微的脑震荡。

    这么多年来,他都无时不刻在为当时后悔着。更何况,正如舒望所说,最开始非要出门的不也是他么,理应让他来承受所有恶果,而不是把痛苦全施加在舒望头上。刚刚重新坐到驾驶席前的那一刻,他头一次在自己不受控制的战栗下意识到那段回忆依然如此鲜活,包括他这么多年的内疚和自责,也包括他依然拥有的,对舒望的强烈爱意。

    他当然生气了,他生气为什么舒望可以这样轻易的决定离开他,明明经历过这一切磨难他们还能相遇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他如此的努力克服心里的障碍也只是因为想要和他恢复以往的亲近。可舒望竟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在一句话里就否认了他全部的努力,就这么轻易的把他交给了别人,而显然这还不是第一次了。

    沈瑶走进家里的时候终于能把心里翻涌的情绪往下压一压,开始揪着刚刚听到的那个对话的细节打算好好问一问。舒朗落后一步跟在沈瑶身后,此时却站在玄关处先开口说话了,他神色稍微有点落寞,虽然却还是强装着镇定的样子:“要我回避一下么?你们应该单独谈谈才对吧。”

    舒望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把视线投向了沈瑶。沈瑶意识到这个视线里几乎有种无声的询问,甚至有种隐隐的暗示,就好像他这个回答其实比单纯的做为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有更多沉重的份量似的。沈瑶踌躇了一下,在几秒之内简单的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他先是深深地看了舒望一眼,然后侧过身去看了看舒朗,这才在另外两个人齐齐向他投来的视线里坚定的说道:“你也一起。我们三个一起,坐下来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谁也不要撒谎,谁也不要帮谁隐瞒,好吗?”

    舒朗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舒望也放松了有些紧绷的精神,两个人都点了点头,沈瑶这才笑了笑,放松了一点身体靠在身侧的柜子里换上了拖鞋,一边说道:“不过在那之前,谁能帮我拿个药?喝酒喝的有点胃疼。”舒望和舒朗齐齐答道:“我去。”

    沈瑶一个没忍住低头笑出了声来,他一边走向客厅一边把这两人安排明白了:“舒朗去给我倒杯热水,舒望去楼上拿药,在我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终于把这俩人都指使走了他才放心的瘫在了沙发上,深深的出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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