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瞳（父子）】第四章大雪（2）(5/8)
“……”
顾梓朝ch0u出一张考卷，可怜的73分躺在上面，“满分150分，你考73分，留下来补习。”
“……”
下午，其他同学都兴奋收拾书包回家时，只有郑烨si了一般，睡在椅子上，脸上盖着一本数学书。没过多久，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人。
“咚、咚、咚。”
有皮鞋声传来，他猛地把书拿开，看见顾梓朝向他走去，ch0u开他前桌的椅子，坐下，然后把试卷拍在他面前，说道：“拿笔、草稿纸，自己先订正。”
郑烨ch0uch0u嘴角，拿了笔，唰唰演算着。
二节课下天尚早，暖风从张开的窗口吹进来，吹过郑烨g净利落的寸头和骨节分明的手指。
顾梓朝眯起眼，看着他颇为认真的学习样子，粉neng而饱满的唇，白皙的脖颈，界于少年与成年之间的修长身t，还有若有若无的少年香气……
顾梓朝觉得有些烦躁起来，很想ch0u根烟来缓解一下，不过这是学校，他不能大摇大摆地ch0u烟。于是他转过头，望着窗外的neng绿的芽ba0，yan光从粉白se的花叶间穿过。
郑烨演算好了一题，正准备抬起头，活动活动脖子，突然见了顾梓朝的俊美侧脸，一阵春风吹进来，将他额头的碎发吹至后，光洁的皮肤根本不是一个三十的男人该有的。
郑烨不知怎么的，觉得喉咙燥的很，咽了口唾沫，挠挠头，闷闷道：“热si了。”
然后撩起薄薄的淡蓝se毛衣脱了，里面是一件短袖白set恤。顾梓朝又转过头来，盯着他露出的修长手臂，有一点淤青，薄薄的肌r0u。
郑烨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算了三遍发现都不对，还是天真的很热，他的额头渗出了些细汗。他烦躁地抹了把汗，把笔一扔，嘟囔道：“热si了！烦si了！”
他撩起衣摆扇扇风，露出jg瘦的腰，顾梓朝看得眼睛一紧，走到他身边，把他的衣摆往下一扯，厉声道：“不要走神，天还没那么热呢。”
但郑烨着实感觉自己冒火冒得厉害，尤其在顾梓朝按住他的衣服，刚好碰到他的腰时，他感觉一gu莫名的燥热从腰传遍全身。
“我不做了！”郑烨把书，一推，站起来就要走。
但立马被顾梓朝摁在椅子上，他瞪大眼望着居高临下的班主任，呼x1渐渐急促起来。
顾梓朝眯起眼，摁在他肩膀的手忍不住往中间游离，碰到他凸出的喉结，轻轻一擦，它就像被烫伤似的，剧烈一滚动。
“订正不完别回家。”顾梓朝的声音很轻，但极具威慑力。
郑烨透过顾梓朝的金丝边眼镜，看到那漆黑的瞳孔里是自己的脸，脸上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神se。
“啾啾……”一只鸟儿突然贴着玻璃窗擦过去，郑烨突然一颤，一把推开顾梓朝，把书和卷子捡回来，继续写。
之后两人没再说过话，直到天渐渐暗了，郑烨才写完，顾梓朝让他收拾收拾书包，送他回家。
“我又不是小姑娘，送什么送。”郑烨极为慌乱地把书和卷子往书包里塞，笔袋的拉链才拉上一半就扔进去，然后把书包一拉，就要往外走。
顾梓朝又把他的后领一拉，他触电似的跳起来，“别老拉我！”
顾梓朝却突然把他的腰一搂。
“靠！”他的腰一抖，拼了命挣扎，但顾梓朝力气大，他怎么也动弹不得。
“你妹妹不是在家等你么，坐我车回去不是更快？”
郑烨：“……”
他屈服了。
郑烨坐在车里，因为书包又脏又破，也不好意思放旁边，就抱在怀里，然后打开窗，盯着窗外。顾梓朝从后视镜瞥了眼他，说道：“你书包都被别人扯成那样了，换个吧。”
“没闲钱。”郑烨闷闷道。
顾梓朝挑起眉，这孩子倒也爽快。
郑烨的家庭状况他了解，父母在他中考之后不久就出车祸si了。他们家本来是做小生意的，家里虽不那么有钱，但也算是个不错的人家。那时候的郑烨成绩还是拔尖的，十中是他生生考上的。但父母一si，又没什么亲戚，妹妹还在小学，家里还算可观的存款在办完葬礼、还完贷款后，并不那么可观了。
郑烨算过，那笔钱够自己和妹妹读完高中和小学。他也不傻，现在就出去打工的话，纯粹是劳动力，所以他一定要拿到高中毕业证，然后去打工挣钱，供妹妹读完大学。生活的重担压在这个哥哥身上，他的数学其实根本没那么差，他能够对兄妹俩的生活jg打细算，但是，他太累了而已。
或者说，他自己根本不想太优秀，这样可以心安理得放弃大学。
四月份，晚上的温度还是低的，薄薄的衬衫抵挡不了寒气，他抱紧书包，望着车外，
“下次数学要是有进步，我就给你买个书包。”顾梓朝说道，其实他很想现在就给他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买一遍，但孩子是有自尊的。
郑烨听了，一动不动，说道：“没用的，老师。”
顾梓朝一愣。
郑烨依旧一动不动，“你不需要可怜我，其实我很好。我只是心疼我妹妹，我爸妈si之前，我已经享受了十五年的美好人生，但我的妹妹……才那么小，我这个哥哥什么都不能给她。”
“你给了她很多了，”顾梓朝轻声道，“你真的很努力了，郑烨。”
郑烨轻哼一声，说道：“别顾我了，班里那么多人，你光一个个送回家就够呛了。你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我很好奇，顾老头，你都三十了，怎么突然来我们学校当老师，你之前是g嘛的？咋还不结婚？”
顾梓朝的眼睛一沉，说道：“少对大人的事情这么好奇。”
“切，大人了不起哦。”郑烨白了他一眼。
顾梓朝沉默了会儿，说道：“我喜欢男人。”
郑烨一惊，叫起来，“你是gay？”
“嗯。”顾梓朝从后视镜瞥了一眼他的神情，没看出厌恶。
郑烨挠挠头，说道：“呃……现在是开放社会……呃……要支持，对、支持……呃，祝你……早点找到好老公？”
顾梓朝见他这样忍俊不禁。
“笑什么……我不是不懂的，我们班老有nv生讨论这个，好像还有什么攻和受？呃……”郑烨又挠挠头，“冒昧地问一句，你是哪个？”
顾梓朝眯起眼，“你说呢？”
“……受？”
“吱——”顾梓朝猛刹车，郑烨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撞前座椅上，他刚抬起头，r0ur0u撞疼的头，就听顾梓朝说：“今晚好好反思一下。”
“反思什么？”郑烨愣住了。
顾梓朝回过头，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他吓得一个激灵。
“反思数学为什么考的这么差，然后把试卷连题目带答案、过程，抄一遍。”
“什么？”郑烨叫道，“都订正过了，有什么好抄的！”
“两遍。”
“不是，你有病吧！”
顾梓朝眯起眼，“五遍。”
“我错了，老师。”
“三遍。”
“成交。”郑烨奄奄一息地躺在后座。
郑烨回到家里，妹妹郑琦正在写作业，听到开门声，跑出来迎接，“哥哥——你回来啦——”
郑烨笑笑，r0ur0u妹妹的头，说道：“今晚想吃什么？”
“小米粥！”
郑烨笑笑，每次他问她想吃什么，她都说这个，但其实父母还在时，她的嘴可刁了，这不吃、那不吃，父母si后，懂事的不仅仅是郑烨，还有她。
但正因为她的懂事，郑烨总心如刀绞。
吃完饭，郑烨回到自己房间写作业，一边抄试卷，一边骂着“si老头”“神经病”“利己主义”……
但不知为何，脑海中总回想起下午抬头瞬间所见到的顾梓朝，那是多么漂亮的人儿啊……想着想着一阵燥热又袭来，他急躁地脱了毛衣，觉得不够，撩起t恤擦了把汗。
紧接着，他一颤，下身y了。
见鬼！莫名其妙！
他一边默默骂道，一边把手伸进k子里，手握住yjg的那一瞬间，他发出一声长叹。
上下撸动着还不够，他把k子褪下，躺在床上，握着yjg迅速撸着，眼睛盯着试卷和笔，下午时候顾梓朝碰过他的试卷，用过他的笔。
“嗯……”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
他咬紧牙，但快感无法欺骗自己，一b0b0地来袭，让他忍不住sheny1n出声。
“嗯嗯……”
“哥哥……”
突然郑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吓得差点泻了，但yjgy邦邦的，根本没法掩饰，他只得哑声道：“有什么事吗？”
“哥哥，我能进来吗？”
“暂时……不能……等一会儿的。”
“哦。”郑琦的声音有些失落。
“稍微等一下，马上哥哥去你房间找你。”
“好的！”郑琦的声音又充满活力。
郑琦走后，郑烨加速撸动速度，甚至搓r0u两个囊袋，好让自己快点s出来，但就是s不出来。
他突然想到了顾梓朝，yjg颤抖了一下。
妈的，他g脆一直去想顾梓朝的脸和挺拔的身姿，果然很快就s了。
jgyes了一手，他躺在床上，大口喘气。过了会儿，他拿纸巾擦g净，穿好k子，又去洗手间仔仔细细洗了手，等脸上的cha0红褪去后，去了妹妹房间。
“哥哥，今天我们手工课，做一个属于自己的本子，这是我用作业本做的本子，专门给哥哥用的。”郑琦拿出一个薄薄的本子，看起来很简陋，还不如地摊上买的，而且封面上花里胡哨的，有“郑烨”两个大字，用红se的水彩笔圈起来，还画了很多ai心。下面有一行小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送给我最最亲ai的哥哥。
郑烨的鼻子一酸，抱紧郑琦。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做。
第二天，郑烨刚踏进校园时就发现不对劲，学校里怎么会有警车。发生了什么事？
而所有路过他身边的学生都用惊恐、恶心、恐惧的眼神盯着他，而后匆匆躲开。
突然几个警察向他径直走来。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两个警察把他的肩膀一压，他动弹不得。
“为什么？放开我！”郑烨拼命挣扎，同时一头雾水。
“具t情况，我们到警局说，这里是学校。”郑烨被推上警车。
郑烨被抓走时，顾梓朝正在看早读，平时他就要求学生不得风吹草动，所以直到有了轰动时，他才得知：郑烨因为强j二中nv生被抓走了。
他把书一扔，摔开班级门，大步向外走去。
“……4月2日晚7：00左右，在丁原路边的废弃工厂里，郑烨强j了二中的一个高一nv生……该nv生说，她正走在回家的路上，被郑烨拖进工厂里……下t撕裂……”
顾梓朝看完后，把纸往桌上一拍，冷声道：“昨天晚上的这段时间，郑烨和我在一起。而且，随身携带安全套……这不太像是个强j犯的行为。现在连tye这种最基本的证据都没有，就咬定郑烨强j她，是不是过分了？”
警察局内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警察缓缓道：“顾老师，我们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而且这事的确蹊跷。但是那个nv同学一口咬定就是郑烨，还说郑烨是出了名的混混，二中的人都认识，她不会认错的……凡是要讲证据。”
顾梓朝扫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说道：“那个nv同学究竟什么情况，我暂时还不清楚，也许过一会儿你们能让我见见她，但是你们可以查昨天这段时间的学校监控和交通监控。”
“这是自然。”
监控一调，非常清楚地看见郑烨上了顾梓朝的车，开出校门，上了中心路，拐进……
但是有一段路是没有监控的，虽然之后的时间直到到小区都有监控，但独独那里没有监控。而且那里b较荒凉，正好有条路通向废弃工厂。更糟心的是，郑烨的那栋公寓的监控坏了，无法肯定郑烨下了车。
郑烨的妹妹是可以证明郑烨到家，但问她几点，她急得说不出来，就说自己饿了，然后就一个劲地哭闹要放哥哥回家。顾梓朝哄了好久才安静下来。
“顾老师，我们不能确定郑烨是否在那段时间下车过，或者郑烨是否直接回家。”警察说道。
“理解，可否让我见见那个姑娘？”顾梓朝问道。
“这个姑娘本人倒还好，就是……”警察脸se僵了下，“她母亲的情绪不太好，一早已经来这闹过。”
“好的。”顾梓朝挑起眉毛。
临走前，他说道：“郑烨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他的双亲都不在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就直接来找我，我来负责。”
郑烨在去医院的路上买了鲜花，推开病房，看见这个小姑娘正躺在床上玩手机，一脸没事人似的，她妈妈在一旁b她还急，但碍于病房隔音并不是很好，人又多，有时还会有护士进来，也就不好明骂。
“诶呀，妈……你能消停会儿么。”小姑娘不耐烦道。
“你！”母亲指着她，手指急得发抖，“这事儿倒是我给你急是吧？你一个h花大闺nv……”
突然她噎住了，又改口：“听说那狗东西家里连个大人都没有，妈的，估计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净他妈蹲几年来出来……娟儿啊……妈妈这是为你好啊……”
此时顾梓朝进来，说是来看看孩子，母亲立马来劲了，“您坐您坐”地热切招呼。
“我是郑烨的班主任顾梓朝，来了解一些当时的情况。”顾梓朝把花放在柜子上，说道。
母亲一听到是和郑烨有关系的人，立马脸se就变了，破口大骂起来：“妈的，狗娘养的东西，就他妈不该出生……”
顾梓朝眉毛一挑，在对面床上坐下，慢条斯理地推了推眼镜，淡淡一笑，说道：“您先息怒，好吧？这事儿警方那边还没完全定下，所以暂时不要说太多好吧？我们心平气和地谈谈。”
母亲被顾梓朝的儒雅气质给定住了，渐渐闭上嘴，往那一坐，脸上的怒气还在。
“反正……我家闺nv……”母亲的望着nv儿，怒气渐渐平静，眼泪积郁起来，啪嗒啪嗒往下流，“我家闺nv就是被那只畜生给毁了……我家闺nv才这点大……以后咋办呐……”
“诶呀……妈……”nv儿别别嘴，反倒开始安慰母亲了。
“反正……顾老师你也是班主任……郑烨这狗东西到底多混账……你应该也清楚……我们家也没钱没势的，这个世道就是喜欢欺负我们这种人……我把老家的房子给拆了……就是为了给娟娟到城里念书……城里消费也大……”
母亲越说越多，陈年的苦水都往外倒，眼泪一发不可收拾。
“您先休息休息，身t要紧，”顾梓朝给她递了纸巾，说道，“我和孩子了解一些当时的情况，希望这件事儿能快点过去。”
一听到快点过去，母亲立马来劲了，左一口“好老师”、右一口“好先生”地夸。
“李明娟同学，”顾梓朝对姑娘淡淡笑了笑，姑娘被他的帅气外表看呆了，“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你说是7点钟左右是吧？”
李明娟点点头。
“你怎么确定的呢？因为昨天我们十中是二节课下放学，你们二中没有提前放学，上到最后一节课是6：30。但是我向你的老师了解到，你昨天没有上最后一节课，那么5：45-7：00之间，你在哪？”
李明娟t1ant1an嘴唇，好像被顾梓朝这么详细的问题愣住了。
“我……”
“你没上课？”李明娟的母亲突然cha进来。
李明娟抬起头望了望母亲，没有说话。
“这个问题，您可以找他的老师确认具t信息，那么，李明娟同学，你在哪？我翻遍了那个时间的监控，你爬上了学校最高的楼层，之后因为没有监控就看不到了，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上了天台，之后我看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顾梓朝紧紧盯着她，“我看到在你去之前，有其他学生也从最高的楼层监控里消失了，当然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毕竟学习压力大，到天台吹吹风么，不过你们呆了很久么……”
她又t1ant1an嘴唇，“我……”
顾梓朝又笑笑，继续问：“那时候是7点，天虽然黑了，但是你说是郑烨把你从丁原路上拖下去的，可丁原路上是有路灯的，不管怎么样，你总得记得郑烨身上的任何一点特征吧，b方说说他穿的是黑set恤，紫se的毛衣之类的……”
她转了转眼睛，似乎在努力思考，过了一会儿，说道：“对！他穿的就是黑t恤！”
“噢，好的，”顾梓朝点点头，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说道，“辛苦你了，这事儿很快就会过去的。”
李明娟的母亲也不知道顾梓朝问这些话啥意思，就听到“很快过去”，激动地握住顾梓朝的手。顾梓朝礼貌地推开她，借口有事先走了。
走出医院的顾梓朝停下脚步，轻笑一声，张开手，是一根hse的短发，刚刚在李明娟的针织外套上取下来的。
这种h灿灿的头发，全二中只有一个人有——江家的公子哥，郑烨口中的“h头发的娘娘腔”，江一鸣。
就这江公子的做事智商，真可以让江家一鸣惊人一回了。
顾梓朝笑笑，开车去了看守所，见郑烨。
不过才一天未见，他感觉郑烨都瘦了，带着手铐，萎靡不振地坐在桌子前。
顾梓朝向他招招手。
“g嘛？”
“穿这么少，冷吧，我给你捂捂手。”顾梓朝把他戴手铐的手拉过来，握在他的大手掌中。
郑烨感到一阵暖流，却突然撇开脸，说道：“这段时间能不能照顾一下我妹妹……唉，算了，你帮我把她送孤儿院吧，找个好一点的，等我出去后打工把钱还给你，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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