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钦点状元郎(2/2)

    弘睿接了过来瞅一眼:“这是?”

    皇帝摇头惋惜,真真寒窗苦读无人知呀。

    乍然听到那个名字,他一抖,完全忘却先前的紧张。

    “这样的人,亏得你能查到他那点琐事。”

    清莺有些怅然若失,弘睿见状拉过他,牵着他随皇帝进茶馆落座。

    面对坐拥着这天下山河,翻手间定人生死的九五至尊,清莺没多拘谨,只是心里止不了地发慌。

    皇帝边笑边啖食,不见半点惭愧。

    林曦愣了愣,才发觉不妥:“此地不宜谈论,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聊。”

    话中深意是,眼下并非妻子,将来不无可能。

    “你莫不是妻奴?”

    话音刚落,迎面走来一个人,面孔有些熟识,回看画卷惊觉,画里的不正是此人么?

    “皇、不、大哥,正是他。”弘睿的视线紧锁着那人的背影,深怕丢了。

    “皇兄你”一时慌得忘了改口,眼见清莺被未及咽下的汤呛到,咳得难受,他无心去责问皇帝,专心地拍拍他的后背。

    弘睿便问:“你认识?”

    “当今圣上行事未免太专横霸道,得理不饶人,如此怎能聚拢民心?”

    弘睿品了口茶,问:“你知道这个做啥?”

    “也好。”他双眸带笑,目光闪闪,似有秋波流转,饱含温情。

    “不过是恰好而已。”要不是他们此时刚结完帐出来,说不定就错过了。

    再看那些花瓣,曾几何时傲然绽放,如今却被无情碾压,任昔日的风华,消弥在越积越多的脏污里。

    “不知林曦生得什么模样。”皇帝只手撑着下颚笑问,比之在皇宫里,更显得慵懒闲适。

    “是啊,叫我好生烦恼。”顾大将军乃助他巩固江山的军事统帅,手握极大兵权。

    皇帝大咧咧地在他身后议论自己的不是,果然引起跟前人的注意。

    倒没想到他直接将人带回家,这也难怪,外面人多口杂,到底不如自家安全。

    语毕,由前襟取出一张纸递给弘睿。

    如此被无数双鞋履踏过,每过一人,便多一层污痕。

    “我这不是谨慎么,这事可马虎不得。”

    他呆一会,才摇摇头,说不定只是读音相似呢。况且,即便真的是他知道的人又如何?

    结账时,问了掌柜识得林曦这人吗。掌柜道不识,转而问小二,亦言不识。

    清莺将自己的碗盘拿离他,弘睿的手顿了顿,才沮丧地放下。

    尽管他没明说,但他肯定也想让他儿子中选的。

    “皇上灭了士族是因他们权势滔天,此举主要为了夺回权益,杀鸡儆猴。若不然,皇上威仪何在?”

    “人家给我什么,我便看什么。”都是别人给的,不过顺道看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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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他曾在乡下授课,有教无类,条件不好者还免学费。”

    他徐徐锊起袖子,夹住红狮肉,凑到微张的唇边,含了进去。

    “据说他年二十七,未有婚配。”舀起一匙饭,他分神说。

    清莺没去理会他说什么,止咳后继续啖食,殊不知这别有深意的话惹得皇帝多瞧了他几眼。

    他一介草民,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下高谈皇上的是非,万一被捉包随时要掉脑袋的。

    即使隐约瞧得出那是探究的目光,他仍不快地掰过清莺的脸,面向自己:“不准盯着别的男人。”

    “你啊”他只回了两个字,就没再接下去。无任何涵义,仅是一声嗟叹。

    此时弘睿正给清莺递饭布菜,无论远近,夹起最好的,送到他面前。

    弘睿微勾唇角:“那顾大将军的儿子不是也参加了吗?”

    皇帝笑了笑,早已吃进好几口,直叹果然比不上宫中御膳。

    清莺一怔,双眸呆滞。待回过神来,浅浅一笑,掩在薄纱下朦胧不清,只有眸中的笑意,异常明朗。

    落叶于风中飞舞片刻,扫过衣衫,滑落在地,瞧着瞧着,神情变得恍惚不定。

    “皇上不是对士族赶尽杀绝么?”取出腰间折扇,唰地一展,在胸前缓缓摇,脸上挂着和熙微笑。

    “我自有门路。”至于此门向哪开,此路自哪来,就不说破了。

    林曦转过身,不甚苟同:“这位兄台怎么这般说话?”

    状元怎么说,将来都是要替朝廷办事的。他不在乎他是否出生干净,他只介意他品性好不好。

    “六弟你呀你”皇帝饶有兴味地盯着他俩,忍不住出声。

    事实上,先前那俩句话是自闲人口中听闻,不曾想,还有他人在心里如是理解自己。

    说话当儿,弘睿发现清莺的视线不离林曦的脸。

    “我怎么?”噉了口饭,弘睿纳闷。

    鱼香充斥口腔,不舍它太快散去,贝齿细细咀嚼,一心一意品尝着,却终是化在嘴里,吞咽入喉。

    一双桃唇绽笑,眸中隐去赞赏,却不掩面上的得意。

    “状元仅能有一位,若人人都能当,那这殿试不是没有意义了?”

    弘睿十分无奈,虽然心疼清莺,却不能拿皇帝如何:“清清尚非我的妻子。”

    皇帝走在那人身后,轻声道:“莫怪我总说你眼力好。”

    虽如是想,他还是专注地听他们谈论这个人。

    “这调查也过于仔细了。”

    恰好他正坐于窗边,外头熙日照拂,透窗而过,洒在他身上,为他漆上一层金光。

    饭菜香扑鼻而来,每重一分,忧愁相对淡去一分,直到佳肴盛到桌上,皇帝已撑起身体,振奋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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