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江南风光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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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是如此，可惜如今春色正浓，你们来不逢时啊。”左灵道。

    才发现，大雪早已覆盖桥上，如素装裹身。艳阳正高照，瑞雪一点一滴融去。

    原先半显的人影逐渐清晰，却不是个面目可憎的恶鬼。

    清莺仰头看着弘睿，弘睿转向皇帝。只听皇帝道：“有何不可？”

    说不尽的清雅，道不尽的温润。

    三人开始揣测他是如何知晓的，当时房内肯定只有他们三人，至于外头什么情况不得而知。

    “果真来不逢时。”见此，皇帝也只能无奈一叹。

    “可是那座断桥？”皇帝缓摇折扇笑问：“逢雪霁冰融，桥身雪化，桥尾犹裹银装，乍一看，身与尾似断非断，故称断桥。”

    “江南总有好春景，过些时日再带你们去。”

    桥身白雪消融，桥尾白雪皑皑，如分实不分，形如残断。

    原本因左灵的身份过于特殊，他们没直接向他人言明，可皇帝那句话的意思，分明是知道什么。

    “我仅能幻化出江南所有风貌，却不能给予实际感受。”

    瞧他神情专注，左灵问：“在看什么？游舫吗？”

    其后，琼絮化尽，又是一幅江南春景。

    手落在他后背，惊觉他抖得厉害，忙问：“怎么了？”

    怕只怕，太多人知道，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呵呵，三个傻子。”皇帝毫不留情地评价，这点小事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话音落下，弘睿怀疑皇帝早计划好南下之行，否则怎会如此清楚？

    左灵讶异地挑眉。本来他一直很安静，他以为那是他沉默寡言，没想到是无法出声呀。

    孤山绿荫环绕，亭台楼阁林立，各类梅树锦簇，若是盛开，该是香气四溢，身姿妖娆。

    “我相信你能让我们见到。”皇帝回，丝毫不觉这句话有何不妥。

    “抱歉，我不是有心的。”他眉尾低垂，一脸歉疚。实在是，好不容易能化形，又有人能说话，让他过于兴奋了。

    见他们没回话，他又道：“你们可称呼我为左灵。”

    他一张冷颜凝寒气，透着明显的不快，语气也不善。

    他手臂一紧，也有些惧怕，然而又想，若连他都觉得恐惧，那还有谁来保护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宝贝？

    他低下头，发现前襟被清莺糊上鼻涕和泪水。

    眉如远山，明目皎皎，鼻梁高悬，唇若桃瓣，长身七尺。身着素雅锦衫，裙摆不沾尘土，足靴不点地。

    即使他不说，弘睿也注意到了房中的凌乱，以及最为显眼的那副画。

    “断桥前方便是孤山，去么？”

    盯着空落落的掌心，神情有些恍惚，弘睿轻声叫唤，让他回神。

    言语有些飘渺，刹那就消散在空气里。

    “为聊表歉意，我可带你们游遍江南。”他语气诚恳，唇角微扬。

    如此，在这春风送暖的时刻，断桥再现，唯他们得见。

    “大哥你”

    左灵淡淡地笑，边行边说：“孤山原是遗世独立，故称孤山，如今与断桥相连，自然不再孤单，怎么也称不得孤山了。”

    左灵笑言：“何妨乘一次？”

    清莺轻轻点头。

    “听闻孤山别称梅屿，也是别有韵味。”

    无奈地笑了笑，抽出手帕，挑起清莺的下巴，一手捏着他的鼻子，另一只手轻轻地拭去那着雨面庞。

    既然左灵都这么说了，他便让左灵随行以作弥补。

    “我本是画中妖，而今为江南地灵，依作画人所愿，化为人形，以镇守江南。”

    笋芽般的素手伸出，雪花落在掌心，转瞬溜过，不曾停留一分。

    放眼望去，雪花飞落，渐渐堆积在断桥上，当雪花落在眼前，有那么一瞬间，分不清虚实。

    “临里西湖有座极富盛名的桥，不晓得诸位知晓否？”

    顺着他的视线俯瞰，他猜测：“你是在看游舫吗？”下方只有湖水，唯一较能吸引目光的只有那艘精致华丽的游舫。

    站在台阶上，眺目远望，烟雨靡靡，依稀可见一艘画舫停驻湖岸。

    “你到底是谁？”

    “他不能说话。”弘睿道。

    画上人影半显：“抱歉”似乎在对被吓坏的人表示歉意。

    原本与皇帝同行，少了独处的机会，现在因为有那人在，连难得的亲热都不行了。

    只可惜花期未至，无缘能赏。

    弘睿微微推开清莺，柔声道：“好啦，不可怕的。”

    轻碰都怕不慎碾碎了，怎舍得让别人欺负？

    清莺说不出口，头埋在他胸前，没敢看向后边。

    既然不是凶神恶煞的鬼怪，就没先前那么惧怕了。比起害怕，更多盈满胸腔的是心疼：“可是你把我的宝贝惹哭了。”

    “你是何方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