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春色盈满园(2/2)
他双眼茫然，随着女子的脚步移动，抛下身后人群，抛下为他承受锥心之痛的妻子。
清莺手伸向后，偷偷扯弘睿的袖角。
半晌，那撩人芬芳缓缓隐去，只余愈来愈浓的恶臭。
她姿容端丽，唯肌肤过于苍白，如同她一身素白曳地罗裙，衬着墨染杏眼，显得分外诡魅。
大掌落在清莺头上，上下移动，极尽温柔，深怕力道稍大点会弄碎了。
放眼望去，此地的环境着实比他们的差太多，远近只有零散几间房子，土地贫瘠，生机难觅。
他表情微赧，摸着肚子，做了个口型。
刚踏进光内，再步出，海水的腥味便扑入鼻尖，抬眼一望，尽是简陋的木制建筑物，船儿悬在水上摆荡。
且不论风俗习惯的不同，在外头只穿中衣，甚至里衣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弘睿的嘴角翘得高高的：“故事来自当地极有名气的城镇，传言那里有个难产而死的女子。”
“这倒没问题。”说着，青华大帝拉着鸿燕的手，不由分说地向着海水走去：“来吧。”
她菱唇艳红欲滴，仿若鲜血凝成。
清莺睁着大眼，猛点头。
“三佛齐和容国交情甚好，不知你们可有兴趣去那里游一圈？”
当产婆抱着襁褓出来，两人早已远去。
稍微沙哑，却磁性十足。即使只是一个音节，仍让清莺听得有点酥软。
“此处是满剌加，担心我们出来的方式吓到人，因而选了较为荒僻的这里。”转头见几人已满头大汗，他猛然忆起一件事：“啊！忘了说这里常年炎夏，所以”就别穿那么厚了。
不知许浩是否知道他府邸盛产地灵？
他长指一弹，引阵阵凉气罩在他们身上，瞬间凉爽许多。
清莺注视那抹光，被璀璨的色泽迷了眼。
红唇张开，化为血盆大口，露出两侧尖而长的獠牙。
“好啊。”鸿燕丝毫没多想。早知三佛齐常与容国有各式的贸易来往，只是一直没机会去那里。毕竟两国之间隔山隔水，一来一回不知要费多少时日，身为一国之君繁务众多，实在抽不开身。
初时清莺略有抗拒，在力不敌他时索性放弃了。
“你们就随中原人的说法，称呼我为室灵。”
思及此，他忍不住笑了，这怎么可能？
然而不是让他直接坐在一旁，而是躺在他胸前。
看着几个走远的身影后，弘睿环顾四周，找了一棵树靠坐，牵着清莺的手，让他也坐下。
不知道他们捕得如何了，那么久都不回来。抑或见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少得可怜，因而刻意给他们制造这次的独处？
攥紧衣衫的手松了许多。
一只素手牵起男子粗糙的手腕，他回过头，瞥见女子浅笑盈盈，于他耳畔呵了声气。
正逢谁家孩子初生之时，全家人皆围在产房外守候。
“与左灵不同，我的原身是画中的三佛齐，属于一个国家。”正因如此，他的力量比左灵更为强大，使用范围也更广。,
明显与他们不同的服饰，上身未着寸屡，下裳则围布裙，饰以各种绚丽花纹，并挂上许多华丽装饰。
青华大帝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沦落到用法力替人驱热的地步。
他取下颈饰镶着的红宝石，稍稍抛起，再弹到墙上。
清莺在他怀里颔头，如若磨蹭他的胸膛。
“正是晌午，也该吃饭了。”室灵听见了，笑问：“捕些鱼来试试野味如何？”
鸿燕跟着笑，却没回话。青华大帝瞄了眼，道：“有何不可？”
“饿了？”
鸿燕面向青华大帝，微微一笑。
“我倒是听过一个传说，有点可怕，你听不听？”
“想睡就睡吧，能吃了我再叫你。”将那长及腰的秀发仔细地挽起搁在腿上，又抽出巾帕折叠好蒙在他眼上。
“临时决定，也没什么准备。我会在你们身上施法，能在当地居民眼中幻出与他们的风俗相同的模样。语言也无需忧虑，能与容国来往，自然是懂得汉文的。”
“我听闻曾有高僧到佛逝学习佛法，历时六个月。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位，来过此处的僧人可不在少数，想来这里与我大容的文化还有些相似之处。”
左灵跟了过去，头也不回道：“你们就待着吧，用灵力比较快。”
“佛逝国的兵力极为强盛，虽被称为海上帝国，但同时擅长陆战与水战，实力不容小觑。”
清莺眯着眼，滑下他胸口，双手先是撑在他腿上，待头枕着他大腿时才放开。
“啊！”他吓得肝胆欲裂，想逃开，奈何被制住，只能任由那獠牙刺入颈窝。
远处女子柳腰款款扭动，罗裙飘扬，裙下玉足随之隐现。
“哦”鸿燕习惯性地抽出扇子搧风：“那你们去吧，用你们的灵力怎么也比我们这些凡人轻松许多。”
“哇哇——！”婴儿啼哭声响在耳边，连附近的狗儿都跟着躁动不安，一声接一声地狂吠乱叫。
本就泛着红光的石子撞上墙后光芒大盛，覆上一大片墙壁。石子顺势弹回他手中，他接过重新置入颈饰。
“嗯？”他回首看清莺，发出了个韵尾微扬的单音。
对于佛逝的知识，他知道得贫乏，想给他说故事，也不知怎么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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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无聊得犯困了。
“没事的，清清不怕。”拍拍清莺的背部，他柔柔地，在清莺耳边诱哄，酥酥麻麻的声音，似真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花香伴着血腥味，在四周飘荡，所有人都专注在产房内的动静，谁也没去在意。
他五官深邃，刀削般棱角分明，一身白肤衬着壮硕肌肉。虽白嫩，却不减阳刚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