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辞行登神山(2/2)

    那位晨间未露面的叫逐日，而睡在花神腿上的叫思纯，与清莺一样，容貌不算出众。在天仙下凡的花神旁边，差距略显。

    弘睿与清莺对看一眼，视线相撞刹那，清莺红着脸别过头。弘睿牵起他的手，乐得点点头。

    他们的认识，仅限于互报姓名，并无特别提起找白泽的事。谁都没有刻意过问来因，凡间俗事太多，如何一一管着？反正，要知道的，总会知道。

    踏出洞窟外，光线变得刺眼，逼他们抬手挡住，片刻才适应过来。

    比起这些，他更希望有人能常伴左右，以慰他独守神山千百年的孤寂。只是，为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不能随意显身，唯能把自己隐在山里，默默护着这一方天地。

    弘睿扳过他的脸，在他碗里放下一块肉：“好好吃饭。”不要看别人。

    京那无奈地笑，又来一对，这下可不好了。他没说什么，只招招手让他们跟过来。

    都说眼透灵魂，清莺觉得，他五官端正，眼大灵动，即使比不上花神的风姿佚貌，仍生得清秀可人。

    “那我们就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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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浓雾后，蓦然发现那只是罩在屋外的一层纱，哪是什么深渊。

    午饭时，在花神怀里睡着的人醒了过来，围成一桌的还多了一个来时未曾见过的。

    “这就不必了，我这什么都不缺。”感他常守神山，信徒们怀恩供予钱银与物品。即便没有庙宇供奉真身，也能从他们在山脚下虔诚跪拜的模样感受到他们的心意。样样供品多得用不着，乃至没地方摆，自然无需更多。

    在背后议论别人，甚至是对方的朋友十分不妥当，因此京那这么一说后，他压抑住满满的好奇心，没再追问下去。

    “前厅坐着的男子，是不是目盲？”

    弘睿不假思索地回：“一起，怕他独自待着出事时无法呼救。”当然这是场面话，真正原因是想和他待在一块儿。因此就算他能说话，弘睿依然会找别的借口，以便和自己同住一间。

    走到后院时，他问：“我这里还有几间客房，不知你们是一起住还是？”

    能管神山来客的，必与神山有些渊源，弘睿不敢疏忽，把姆鲁托信及白泽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毕竟，要碰上一直以来只存在传说话本里的灵兽，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你们住这里吧。”京那随手推开一扇门后准备离去。

    这府邸不止外观，连内在都与容国建筑相似，心内疑惑这是仿照容国所建，或是这里的建筑本就是这种风格。

    末了，他问：“不知您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弘睿叫住他：“可否冒昧问一句？”

    “请问我们该付多少房租？”

    眼盲的花神一直顺利地为思纯夹菜，清莺留心后发现那些菜竟能自行飘到他的筷子间。筷子与菜肴的距离甚微，不留意还真以为是他自己夹起的。

    那双嵌着黑耀石的眼，直向他们时，呆而无神，没有聚焦。

    一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两人只好漫无目的地走。

    京那的府邸，隐在山林里，护在浓雾之下。远看误以为底下是万丈深渊，不曾细想在那之后还有什么，更不会试着靠近。

    神山耸翠巍峨，云雾袅袅近在身侧。周身缭绕着的气息，纯粹干净，纤尘不着。

    其中三人不似他们凡胎浊骨，无须进食也能存活。现为相互认识，打好从今以后的关系，他们绕着饭桌入座。

    “你们是谁？前来神山所为何事？”男子劈头就问。

    到访神山的肯定不止他们，他偏偏特地现身询问。

    “嗯，你说。”

    踏入大厅，就被里面坐着的两个人吸引住。原因有两，其一为他们穿着容国服饰，其二是那两人竟是贴着坐的！

    “您好，我叫弘睿，他是清莺。”即使隔山隔水，室灵的术法依旧没有减弱，外族语言听起来毫无障碍。

    “那是他的宝贝呢。”京那低声调笑，突而觉得哪里不妥：“你们难道也是一对儿？”

    “我感受到故人的气息。”那肯定是来自他们身上的，就是不知道是谁，也许是很久很久以前认识的。过去太久，姓啥名谁都忘了。

    弘睿盯着瞧了好久，一脸艳羡。

    被弘睿提起才依稀记起一些。既然是故人所托，就需好好礼待：“欢迎来到神山，我是神山山灵京那。”

    听到了脚步声，他转过头来，朝他们比了噤声手势。原来他腿上的那个人，睡得正香。

    “直称你就好，不必太拘束。”京那友善地笑：“别在这说话了，到我府上吧，也给给我那封信。”

    不多时，便有一人前来迎接。

    清莺学着他，夹肉放进他碗里。藏在面纱下的嘴，被他憨呆的反应逗得微微扬起。

    “他是花神，确实看不见，不过你们无需同情他，他乐意得很。”在别人看来，他用视力换得的仅仅是等值的东西，对他来说却是无价之宝，叫他怎么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