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只有他(1/1)

    看到大狼狗居然丢下他跑了,艾洛懵了。

    咋办啊,这衣服他自己又不会穿。

    “你回来。”

    艾洛有点恼地命令一声,但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房间里的寂静。

    “你给我回来!”

    艾洛气的脸都鼓起来了,大狼狗胆子肥了,居然敢不听命令了。虽然他没有兽人那么敏锐的五感,但他凭直觉就能猜到,影卫一定躲在哪里没有走远。

    地上一摞繁重服饰就在那儿堆着,小雄子脸红着躲了躲脚,赤身裸体的就要打开门出去。

    “忽闪”的一阵风又刮了进来,黑色的高大身影把门缝堵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任何人看见小雄子的身体。狼型少年把雄子揽在怀里推挤回房间,提心吊胆之后,地正想要对小雄子说上一番——低下头,却看到怀里小雄子捂着嘴咯咯闷笑的表情。

    艾洛是在故意引他出来。

    面对一脸窘迫和羞愧的狼型少年,艾洛大度地将刚才的事情翻过一篇不提,让狼型少年继续帮他穿衣服。但这次,艾洛却要求狼型少年不许低头,不许闭眼,必须全程认认真真地看着雄子的身体。

    影卫快被欺负惨了,两只眼红红的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里搁,但又必须听从小雄子的命令,只能红着脸帮主人穿内衣。平时闭着眼完成的工作,手哆哆嗦嗦的居然浪费了快半个小时。

    艾洛一直注视着狼型少年赤红的脸颊,心如擂鼓。为了保持雄子的纯洁,从未有人教导过他任何性的知识。他今天第一次感到了性羞耻。

    诸位是否还记得第一次为自己的身体而害臊的时刻?一般都与父母的训斥,同龄孩子的反应有关,让我们第一次把自然的身体与“忌讳”“耻辱”的概念链接在一起。

    但对艾洛而言,他却感受到了一阵隐秘的雀跃。

    小雄子坐在沙发上,影卫半跪在地上捧着红跟鞋。玫瑰泛金的裙摆轻轻扬起,主人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和珍珠似的裸足。

    “刚才你射出来的东西,还粘在上面,该怎么办?,

    艾洛的语气并没有问责,只是不轻不重地,像在问一个令人困扰的难题。影卫僵在了原地,过了不知多久也说不出一个令人满意的回答。

    但艾洛抬起了脚,柔软的脚心先举在影卫眼前晃了一下,然后轻轻踩进影卫的怀里。

    “主,主人”

    艾洛一只手撑在脸侧,低垂的眼神深暗。,

    灵巧的脚趾慢悠悠地撬开了影卫的扣子,一层层钻进影卫的里衣里。踏上影卫炙热的胸膛,在他厚实柔韧的肌肉上,感受着他呼吸的胸腔一张一收,压着他跳动的心口,让脚心轻轻的蹭着。

    那一天的事情就像小小的插曲,很快就从两个人的世界里略过了。

    仆人们不存在,家族不存在,外面的世界全不存在。雌父今天又处死了几个少交税的农民,雄父放逐了一个他不满意的画家,兄弟们淹死了一个仆人家的小孩。这一切用鹅毛枕头捂住耳朵,藏进影卫的怀里就全都听不见了。雄子不被允许离开城堡半步,二十平米的闺房就是属于两个人的天堂,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

    十四岁的一天,艾洛翘掉了繁琐无聊的礼仪课。影卫被他差遣去做了别的事,艾洛一个人漫步在走廊上,耳边听到了隐约的打斗声。好奇地往窗外一看,比他年小四岁的雌弟正在练习场上学习剑术。

    艾洛一下子就草了,他一直恳求父亲找人教导他剑术马术这些科目,父亲却总以他年纪还小,身子太虚弱为理由推拒。可那个瘦的跟鸡崽似的小弟居然都开始练剑了。

    艾洛冲下阶梯,夺门而出打断了小弟的课程,质问他凭什么抢了先。

    小弟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没有艾洛那样能说会道,最后被呛得实在没法还嘴了,红着脸壮着胆子喊了一句:

    “你是雄子,天生就不该学这种东西!哥哥们都跟我讲了,家族养你就是为了把你献到国王的床上,为家族繁衍皇血的!”

    当今国王都是个六十岁的老头了,艾洛气的手都是抖的,抓起教师的藤条就要往小弟的身上抽去。小弟拿着剑盾阻挡,但那点三脚猫功夫只能让他节节败退。

    “住手。”

    一阵马蹄声接近。兄长听见骚乱,从马场那边赶过来了。在仆人的辅佐下了马,兄长严肃地看着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兄长沉静地听完艾洛的控诉后,冷面站在了小弟面前,戴着白手套扇了弟弟一巴掌。雌弟立刻委屈的眼睛都红了。

    “道歉。”“可是我说的都是真——”“道歉。”

    雌弟只能气恼又可怜地向艾洛微微行了个礼,半真半假地认错。

    “身为雌兽冒犯雄子,口无遮拦是他不对。”兄长却没有反驳小弟说的话的真假,对艾洛言语之中带着客套的疏离,眼神仿佛在看家族里的一个异类,“但是艾洛,作为伊里斯的雄子,你也要保持矜持端庄,以后不要再来这样乱遭的地方了。”

    明明面上是自己占了一头,艾洛心里却堵得和吃了苍蝇一样。突然想到,也许同为雄子的雄父可以理解自己,就闯入了雄父的房间。

    雄父穿着华丽,正准备启程。几乎每个月雄父都会从城堡消失一个星期,有时是去沙龙,有时是与其他雄子聚会。

    “艾洛,你等长大后就明白了。”

    不知为何,艾洛从雄父的雍容华贵中窥视到了一丝疲惫和痛苦。雄父空洞的表情俯视着艾洛,冰凉的手轻轻抚摸着艾洛的头发,眼神像是在看镜子一样悲悯。

    “雄子是有罪的,生下来就是被雌兽占有使用的命运所以无论那个人是谁,都没有区别。”

    艾洛逃一般地在走廊上奔跑,无视惊慌担忧的仆从,直到逃回自己的闺房,然后狠狠将门一甩拧紧。躲进了自己的被窝里。鹿皮和羊绒毯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但他还是觉得冷,连牙关都在打颤的冷。

    在黑暗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主人,我能进来吗?”

    许久不听见答复,敲门声这次变得急促了一点,但还是轻轻的,害怕把屋里的人惊扰。

    “主人,求您,我可以进来吗?”

    艾洛咬着被子,过了一会儿,才发出一个鼻音似的“嗯”,声音细微的像是地毯上掉了根银针,可门外的人却听见了。门被迅速打开又很快合上,将刺眼的光线都挡了出去。几步的脚步声,床侧的纱帘被人掀开,影卫沉重的身体压在了床侧。

    “发生了什么事?”影卫低哑的声音轻声问道。

    艾洛缩在被子里不回答。

    “主人”影卫焦急地扒开了被子,正对上了小主人的侧脸。亚麻金的发丝凌乱地站在雪白的脸颊上,眼角隐隐泛红。

    格雷立刻皱起了眉,心疼地吸了口气,粗糙的手紧张又小心地抚摸着小主人的侧脸,语气里难过带着恼火:“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冒犯了您吗!请您告诉我,我一定——”

    小雄子突然扑过来,紧紧缠住了格雷结实的腰,把他推倒在床上。

    格雷愣住了:“主、主人?”

    艾洛深深的把头埋在格雷的胸口。没有宫廷的熏香与胭脂味,格雷身上什么时候都是干净清爽,像是太阳公公一样的味道。

    “格雷,你是我的吗?”

    艾洛声音在颤抖,闷闷地问道。格雷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少有地,缓缓回抱住了小主人。?

    “是,我只属于您一个人。”

    只有这个人,把我看得比生命还重的人,会为我的难过而痛苦一万倍的人。

    只有他不会占有我,只有他不会使用我。

    艾洛头抬了起来,难看的还吸着鼻子,露出了一个笑容:

    “带我逃走吧,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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