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初吻(2/2)
“你喜欢我。”
那双黑乌乌的眼睛是最好看的。
“嗯痒。”艾洛不舒服地动了动脖子,脸红通通地哼唧着,“他们跟我说这里比街上更好玩,还有好喝的好吃的那个饮料可甜了,跟蜂蜜似的,他们请我的。”
“畜生。”听着主人辱骂的词,兽人哆嗦了一下,可抬头一看,主人却兴奋地慢慢勾起嘴角,“你这畜生。”
大门将欢宴关在了酒馆里,只隐约漏出一丝声音。外面黑暗的街道很冷清,满月的天空飘舞着银白。影卫像抱米袋似的把雄子夹在胳膊下面,气汹汹的几步迈到酒馆侧面的小巷里,墙上挂的玻璃油灯晃了晃,屋檐抖掉了一层雪。影卫把艾洛像栽葱一样放到厚厚的雪地上。
影卫的话说到一半被止住了。小雄子踮起脚尖,白皙的胳膊揽在他脖子上,轻轻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你怎么随随便便就跟着别人走了?”那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愤怒,“你知不知道这种地方有多乱,多危险!出门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要好好跟着我,又不是孩子了,怎么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跑了?”
“你是雄子,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可能”
艾洛穿着舞娘的裙子,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自己刚才还在那儿跳得正欢呢,怎么着了就突然被人颠了一路捞了出去,怪冷的。他扶着墙角还没站稳,就被拉着衣领拽了起来。
他的胳膊被一只大手猛地扣住,狠狠把他拽了回去。黑色巨影一样的兽人将他死死碾在了砖墙上,手臂紧抱着他的腰和后背,粗暴地吻着他。兽人的舌头蛮横地把他的嘴唇撬开,像野兽一样舔舐着雄子口腔里每一寸牙齿和粘膜,逼迫着与他舌尖缠绕,掠夺着里面浓郁蜜酒的味道。
云与雪都好像在那一刻停在了夜空中,酒馆窗户里的喧嚣不见了,街边行人隐隐的脚步声也听不见了。所有的感官都只剩下两瓣柔软的嘴唇压在一起的触感,交换的吐息里夹杂着蜂蜜酒和木莓的味道,还有仅属于少年的香子兰的暗香。
狼型兽人满身沾着白雪,就这么呆呆地远远站在酒馆门口,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台上的艾洛。
兽人喝嗨了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酒馆也就安静了一下,人们就又沉醉在美酒音乐之中。
看着那双剧烈动摇的漆黑狼瞳,艾洛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但他太晕了,实在琢磨不清楚状况。软绵绵的手臂放开高大的兽人,他嘴里嘟囔着“我要回去跳舞”,踉踉跄跄就要往酒馆前门走。
艾洛听的晕晕乎乎的,这声线很熟悉,不是他家格雷吗,还是第一次听他连敬语都不说了。领子被人拽着有点难受,他抬起脑袋视线终于聚焦,对上了那双黑乌乌的眼睛。艾洛嘿嘿一笑就要扑过去:“格雷~”
“你站好!”格雷训了一声,把小主人不规矩的手放回去。他快速解开了自己的斗篷,把小主人包得严严实实的,“你到底怎么搞的,连自己的斗篷都丢了,这身裙子是哪儿来的,是谁给你换上的!”他动了下鼻子,眉头皱的更紧了,头埋到小雄子白嫩的颈窝嗅了下:“你喝了酒?”
“你”狼型兽人差点背过气去,咬着牙憋了好久才说出口:“别人给的东西不能喝!”
但艾洛从不这么觉得,那张嘴轻抿着对他笑过,低声地对他绵绵细语过,睡觉时在枕头边浅浅呼吸过。即使现在对他压抑着怒吼说教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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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如擂鼓,格雷的胸腔还随着喘息舒展。看着小主人被增破皮的红肿的嘴唇,还有那双蒙着泪光,质问一样凝视着他的冰蓝的眼睛。他猛然冷静了下来。
“居然敢瞒着我那么久”艾洛酒彻底醒了,盯着兽人像被揭穿谎言的孩子一样惊慌的表情,忍不住咧着嘴笑了出来。
最后还是少年软软的拳头在兽人胸口锤了好几下,兽人才终于放过了他。嘴唇分开时两人都发出热烈的喘息声,不停争抢着难得的空气。
这时,突然有一个醉醺醺的兽人要爬上台,傻笑着想去和少年共舞。格雷狼瞳猛地竖起,一声雄狼危险的低吼响彻了酒馆,黑色的影子“噌”地就窜到了舞台上,把跳得正欢的艾洛拦腰抱起,然后忽闪一下就从酒馆大门窜了出去。
他嘴唇真好看。
那种舞步只有影卫认得出来,是流行宫廷的波尔卡舞。贵族的舞蹈讲究优雅与矜持,可此时雄子却跳的那样热烈和奔放,没有舞伴独舞,他就加入了自己一些随性的动作。他脸蛋红扑扑的欢笑着,丝毫不知自己的身姿有多么迷人,吸引了所有兽人的目光。
艾洛迷糊中意识到,格雷好像快气炸了。从小到大无论他做多么过分的事情,影卫都是无奈地纵容着,即使说上两句也是老嬷嬷那样语气和蔼。今天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格雷发怒的样子。
实际上,他觉得影卫身上哪哪儿都是好看的,黝黑的皮肤是好看的,强壮的护着他的手臂是好看的,鸦羽一样浓黑的短发是好看的,黑色的大狼耳朵和毛茸茸的大尾巴更是好看的。
他迷蒙蒙的想着,心头突然暖暖的,痒痒的,想和那好看的眼睛再接近一点。
卑贱,淫秽,可耻的贱民,不要脸,玷污,勾引,不配。
艾洛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感想。影卫的唇很薄,总是那样绷着,一看就是个不苟言笑的。跟别的仆人聊的时候他们都说影卫很难相处,强壮的体格和冰冷的视线,身上一直有种不怒自威,拒人千里的气场。
唇舌相交发出黏着的声音,还有雄子露出的嘤声和狼型兽人的粗喘。艾洛呼吸不上来,觉得脑子晕的发白,身子也软的快掉下去了,可兽人一直有力的抱着他,让他想滑都滑不下去。
他一点点坠回了冰海里,冬夜刺骨的冷风让他牙关都开始发抖。正当他低着头想要退缩一步时,雄子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胸口突然涌上一种炙热的冲动,一种在见到小雄子第一面时就萌发,却被他一直狠狠压抑着的冲动。那种冲动从未死去,这么多年里的无数个瞬间都曾被唤醒,以至于他现在本能反应就又想把这股冲动锁回罐子里。
后面的话艾洛就听不清了。不是他故意不想听,而是和那几个大叔乱侃时他被撺掇着咕咚咕咚喝了好几杯蜜酒,现在脑子实在晕的转不来弯。但他也知道自己办坏事了,所以就一直努力抬头看着影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