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鬼豹1(2/2)

    “还真倔，”老妪默默念了句，随即又满脸笑容，“您别怕，我可以让您和那个男孩子住一间，这样子安心了吧？等过些时候我会给您好好包装，这样您就是全银弓城最抢手的美男子啦，什么女人啊、金币啊、地位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啊——大人，你看见一个长得很端正的男孩子吗？大概到你鼻子这么高，穿了件紫色的长袍，上面印有白色的龙头兰。”老妪的声音莫名的兴奋，一双灰色的小眼睛不住地瞥着奥雷亚斯。

    “诸王在上，一个异乡人在这儿不好过的，我瞧您这还没件像样的衣服……唔，料子是不错，”老妪看见月下细麻布微微透光，是上好的料子，愣了一下，随即继续叨叨起来，“您好像语言也不通吧？这语言不通是个麻烦啊，但是没关系，上个月我收留了一个和你一样状况的人，是个长相端正的男孩子。现在他基本能和别人沟通了，他在我那儿吃好喝好睡好，我　　还派人教他吟诗唱歌呢。您要不要考虑来我这儿住？”

    艾布纳暗暗惊叹奥雷亚斯的语言天赋，又教了部分用语后，他给奥雷亚斯拿来了羽毛笔和纸，“试着把今天学的用语都写下来。”

    奥雷亚斯的石头发出剧烈的光，他以黑豹的状态一声吼叫冲了过去，将男人扑倒在地，随即将鬼魂从男人的身体里撕了出来，石头将鬼魂吸入其中。

    奥雷亚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继续走着。

    奥雷亚斯的黑皮毛与夜色融为一体，身姿矫健而优美。他跟随着亮石，越过高楼、越过城墙、越过山林、越过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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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雷亚斯注视着海东青，微微蹙眉，问道：“hsedtyi？”

    奥雷亚斯转过身，只见一个老妪正急匆匆地向这里跑来，肥胖的身子不住扭动，身上的丝质长裙掀来掀去。

    然后他手背抵着下巴，开始打起小盹。

    “诸王啊！”老妪看见一个披着细麻布的俊美男人站在深夜的林子里，惊住了一般，然后满面笑容地小碎步跑来，奥雷亚斯离得很远就闻到了她身上的脂粉气息，黏糊糊的，他皱起眉。

    奥雷亚斯基本上听懂了，但是他厌恶于老妪的声音和发着迷亮的眼睛，摇摇头，转身走向林子深处。

    “Lance……”奥雷亚斯轻轻拨开他垂在眼角的一缕头发，托起他的下巴，挪开他的手臂，然后抬起双腋，把他抱在肩上，一手托住他的屁股，一手抚着他的后脑勺，就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童睡觉。

    奥雷亚斯松开地上的男人，这与其说是个男人，不如说是个少年，虽然体型高大，但那张俊秀的脸上还带有着稚气感。让他微微惊讶的是，这个人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晕过去，而是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然后一把抓住奥雷亚斯脖子上的亮石。

    奥雷亚斯皱皱眉，握了握艾布纳的手。

    “我的小小鸟。”他说。

    奥雷亚斯拨开林子里的茂密的枝叶，紧紧地盯着树上的一举一动，急匆匆地走着。

    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长夜，海东青在奥雷亚斯的头顶上空盘旋。

    奥雷亚斯刚把艾布纳在床上安顿好，那块石头又开始亮了。

    突然奥雷亚斯顿住了，金色的眼眸与月色相辉，树林里一阵草叶悉窣，奥雷亚斯消失在老妪的面前。

    艾布纳从最简单的用语开始教，发现很多词奥雷亚斯已经会说了。不知不觉，艾布纳已经教到了高级用语，“很好，你已经是个合格的十岁孩子了。”

    奥雷亚斯：“……”金眸懒懒地看着艾布纳，好像艾布纳才是那个十岁孩童。

    一幢与乡野地不相符合的华屋背后是一片小林子，林子深处站着一个高高的男人，男人穿了件印有龙头兰的丝质长袍，外披一件金丝线缝制的背心，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但倘若能看见，会发现这男人像是走尸般耷拉着肩，头微微倾斜，而一个鬼魂正在他的体内不安地扭动着，好像在寻找占据这个身体的最佳姿势。

    突然身后的华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叫骂声，“该死的，幼兽又去哪儿了。幼兽！幼兽！我的乖乖哟！幼兽！”

    他望向窗外，然后吹灭了蜡烛，化成一道黑影跃了出去。

    海东青慢慢飞降下来，奥雷亚斯伸出手，让它站在自己的手臂上。奥雷亚斯看着它漆黑的羽毛，疑惑地摇摇头，“yh　wefrj　yhsihgfy　？”

    海东青往后一瞥，又是一声凄厉的叫声，飞入黑夜中。

    老妪那双小眼睛咕噜一转，立马追了上去，肥胖矮小的身子不停地扭动着，就像一只肥硕的大蚂蚁。

    “年轻人，我看你不是本地人吧，怎么到这儿来了？我看你不超过三十吧？有妻子孩子吗？”老妪热切地关心着。

    奥雷亚斯抬头，艾布纳已经熟睡，身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烛光照亮了他纤长的脖子和光洁的下巴，其余几乎都笼罩在淡淡的月色里。

    奥雷亚斯立马变成人形，同时一手劈向他的手腕，他吃痛松开手，奥雷亚斯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甩向密林深处。但是奥雷亚斯并没有听见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而是树上一阵悉窣，一只黑色海东青从林中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