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1)
司慕白再一次去林大卫的琴房，林老师建议他可以放在家里一台琴，自己买一台琴练习时间更多。毕竟有的时候司慕白要排很久的队才能轮到他练习。
“有难处么？”
慕白点了点头，“老师这里是不是也卖钢琴？”她想让老师帮他挑一架便宜的。
林大卫走到了琴行的角落，“你看这台怎么样？”
司慕白看向这架钢琴，简单的黑色立面钢琴，被林老师保养的非常好。慕白试了几个音，琴弦弹性，声音质感都算上乘。唯一不足是，这不是一架新钢琴。
林大卫收了手：“这台是我以前用的一台，典藏级。你觉得怎么样？”
慕白听道这个质感摆了摆手，“不……不了，林老师，我……”
林大卫看见眼前男孩的局促，忽然想到了在程望时路路的模样。
林大卫笑了笑，“这台给你打个折一万六，行不？”
慕白瞪圆了双眼，打折……这是打了几折？1折？这么顶级的钢琴，一万多块钱！即使是二手琴也太便宜了！
“诶，这是我林大卫的鼓励价，就卖给你这么拼命练琴的好学生！”林大卫摸着肚子笑着说。
“林老师，跟您说实话，我只有我和我姐姐两个人……她供我读书学琴已经给他很大的负担了，我不想再给她压力，我想自己赚钱买一台。”
林大卫愣住了，眼前的孩子说到自己家庭的拮据时不卑不亢。他摇了摇手，“琴你先抬回去，一个月付一千块钱，一年付完怎么样？”
“不不不，老师太亏了。”司慕白连忙拒绝。
“诶，这台琴放着也是放着，我一直都不舍的卖，不知道出什么价格。给你的这个价格给别人我心疼的睡不好觉。孩子，你就当帮老师个忙。”
慕白还在犹豫，不过在林大卫殷切的目光下，他点了点头。林大卫叫了车和人，把琴帮司慕白抬到了他的家里。
“谢谢老师。”司慕白向林大卫深深鞠了一躬。
林大卫爬五楼上气不接下气，他只能摆摆手：“不，不用……”
司慕白请老师坐，给老师端了杯茶。
“弹一首，试试音。”
慕白拉开琴凳，坐在了黑色烤漆钢琴旁，琴音流泻，是前一阵子听过的《英雄出征》。
前奏响起，林大卫一愣，眼前的孩子又和记忆力的慕白合为一体。他曾经在铭乐的琴房见过一次慕白弹琴，琴声缓缓流淌，穿着白衬衫的慕白在躺在阳光赐给一室的丁达尔。他的身体随着琴音的感情抒发肆意摆动，指尖上的强弱交汇成诗。
那是苏慕白的音乐，也是眼前这个孩子的音乐。
林大卫没想到有一天还会看到这样绵密的情感宣泄和细腻的弹琴技巧。
“练过这首？这首属于朋克，你现在练的大多都是古典。”
“是么？这样……我说弹出来感觉不一样。”
“什么时候练的？”林大卫问。
“我很喜欢这首歌，偶然在一个猫咖听到过。”
“猫咖？”林大卫不懂这种新潮词。
司慕白笑笑：“就是一个咖啡厅里面有很多猫……去的人可以和猫玩儿。”
林大卫笑笑，“还是现在的年轻人花样可真多，你好好练琴，我回去啦！”他喝了最后一口茶，起身准备离开。
“老师在这里吃饭吧，我下厨。”司慕白把头一偏，语气拐着玩儿，十分可爱。
林大卫怔住了，苏慕白也很喜欢偏头说话……
他不敢置信，世界上怎么能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老师？”
林大卫回了神，“不了，林琳和你师母都等着我呢！”
司慕白没理由留住一个恋家的好男人：“下次我请您一家人吃。”
林大卫摆了摆手示意司慕白不用送，可慕白一直把林老师送上了回去的车。
慕凌回来后，慕白简单的向她重复了林老师的话。
慕凌：“老师喜欢你是好事，你不能辜负老师，要加油。”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显然还不知道弟弟已经被林大卫奉为天才的事实。
第二天直接带着果篮和一万六千块钱去了承音，并预交了下半年的学费。
林大卫跟慕凌大概了解一些慕白的情况，反复确认慕白真的没有学过音乐后点了点头。对慕凌说：“孩子有天赋，嗯……”他顿了顿，“不仅仅是有天赋，这四千块钱我都给孩子加在课时费上，不要推脱了，姐弟两个人不容易。”
慕凌反复谢过林大卫后回了家，开开门时听到了她耳熟能详的那种《英雄出征》。
司慕凌是Daydreamer的音乐粉，她曾经抢到过Daydreamer发行的第一张黑胶。Daydreamer是现在最炽手可热的摇滚乐队，无论是颜值还是技术还是他们的歌曲，都数一数二。
他们的第一张专辑就做了黑胶，要知道黑胶是很多歌手做限定专辑时才会录刻。第一张专辑的周边更厉害，是一台黑胶唱片机。这台唱片机，无论是黑粉还是粉丝都认为是“当今最强周边”。
虽然《英雄出征》并没有收录在专辑里，但是这首歌确是Daydreamer的主唱路路和dj慕白在组建乐队之前所做。
而Daydreamer的首演，也是这首非常激昂的歌曲。这首歌是Daydreamer非常有代表性和纪念性的一首歌。而慕凌确定，从来都不爱听音乐的慕白，应该没有听过这首歌。
慕凌轻轻地关上了防盗门，在门口驻足聆听。
他的弟弟真的变了！慕凌逐渐听得热泪盈眶。
“姐？”
“嗯！”慕凌脱了雪地靴，把从超市买的菜放进了厨房。
“居然是Daydreamer的歌！”
“嗯，路过时听到觉得不错。”
“还会其他的么？”
“其他的没怎么听过。”
“今天姐姐有点累了，改天给你找，我可是他们的粉丝哦！”
慕白笑笑：“姐也知道慕白？”
慕凌点了点头：“当初就是听说有艺人和我的宝贝弟弟一样名字，才去听他们的歌，结果发现养耳又养眼。”
慕白笑了笑，继续练习哈农。
第二天，慕白去了after 17问了问打工的事情。
“平时30块钱一天，5%的提成。周末的话是110一天，提成也是5个点。有时间就可以来，多劳多得，但是每天下午5点到8点必须在，那是人流高峰期。”
after 17是一家学校附近的猫咖，店主是一位温柔和蔼的姐姐，据说也是慕白的学校毕业。她和慕白讲着薪资待遇和工作时间。
慕白觉得还不错，他现在可以在家里练琴，有一些时间可以过来打工。
第一天他还有点局促，但是他克服自己的脸皮，主动拦截了一些成群结队的小姐姐和情侣。由于慕白的皮相好，一笑起来胜于冬日，给店铺招徕了不少生意。
方景也带着同学来给慕白捧场，17的姐姐很好心的给方景打了八折。
这天，正当慕白在门口在几个女孩堆里分着蛋糕，面前忽然闯出一个人，伸手抢过了慕白手里的小叉子，夺了一块蛋糕吃进嘴里，皱皱眉头：“太甜。”
慕白皱了皱眉，可碍于身边还有客人，他不想当众和殷世安闹不快。
殷世安眯着狐狸眼，对身边的妹子说：“美女们进去选，想买什么买什么，我结账。”
三个美女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殷世安一眼，进了after 17买了饮品和糕点，自己结账离开，走的时候绕过了殷世安。
殷世安一脸酱色，慕白倒是身心舒爽。
“现在非常想对你说一句很俗气的话，有两个臭钱了不起？”慕白笑着说道。
殷世安看见慕白的笑颜也身心愉悦，“有钱当然了不起。”
“慕白，你说我把这里的甜品都买了你能挣多少钱？”
“别说蠢话，快滚，从我眼前消失。”慕白挪过他，继续推销他的小蛋糕。
殷世安自顾自地走进了甜品店……
没过多久，17的姐姐喊了慕白，“慕白，今天收工吧，来算钱。”
“这么早？”慕白看到殷世安在旁边一脸贱笑，心里了然。
慕白本着不和钱过不去的想法跟17姐结了账，转身准备回家练琴。
“诶诶诶！慕白！”殷世安没想到是这个走向，“你不谢谢我么？”
“谢你？”慕白挑着眼睛笑了笑，“也对，谢谢你。”
“慕白，你不请我吃饭啊！”
慕白决定大方一次，“今天不行，我要回去练琴，明天请你。”
“我不！我就要今天！”殷世安冲着慕白撒娇。
慕白瞥了他一眼，“爱吃不吃。”继续朝前走。
“慕白，你怎么总是不说完话就走啊！”殷世安大步跟上了慕白，说道：“今天是我生日，我一定要今天，不是今天就不一样了。”
“哦？怪不得买那么多甜品。你回去拿一块，记我账上，当我请你，我祝你生日快乐。”
“你好残忍……”殷世安噘着嘴对慕白嘟囔。
慕白没法子，“那你买那么多蛋糕干什么？”
殷世安小声说：“我那帮狐朋狗友都要我组局子，可我只想找你玩儿。”他拽着慕白的胳膊，“我就买一堆蛋糕给他们吃，哼，省得来烦我。”
“你也知道是狐朋狗友。”慕白甩开了他的手臂。
“走嘛，大不了我请你，吃一顿饭嘛……”
慕白半走半拉扯，被殷世安拽进了一家法式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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