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1)
“吃巧克力。”慕白把巧克力放在沈翔的手边。
沈翔扫了一眼，“爱吃甜食？”他说完，自己愣了愣。小时候的苏慕白也很爱吃甜食，沈海和妈妈都限制他吃，他就偷偷买了藏包里。苏慕白每次都来他的包里找奶糖和巧克力，直到慕白22岁换了三颗烤瓷牙。
沈翔皱了皱眉头，一想到故人，他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他随便将巧克力丢在了包里，继续开车。车里静谧无声，慕白也不知道改如何开口。只是他觉得多见沈翔一次，跟他相处就多一些自在。
沈翔这次并没有带慕白去富丽堂皇的酒店，而是把车停在了附近的地下车场。沈翔扎了头发，戴好了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装后下了车后带着慕白左转右转又走了不到一公里来到了一家苍蝇餐馆。
还好不是工作日，路上没什么人。走的路还都是人不多的小路，沈翔190 的大个子没有引起行人的注意。
“钱姨，两碗鱼汤粉。”沈翔找了位置坐下，对里面喊道。
内厨马上弹出来了一张和蔼的脸，“你看这是谁来了！”沈翔把食指放在了嘴唇上示意钱姨不要多说。
钱姨走出来，看到陪着沈翔的学生样少年，眼睛划过一丝异样。
“呦，这次居然不是一个人？”
沈翔冷漠的对钱姨说：“带他来尝尝。”
钱姨眼神变了变，“好啊，带谁钱姨都随时欢迎。”
沈翔和苏慕白是钱姨的常客，而苏慕白的离开，钱姨也是在网络上知道的。红丝带事件发生后，钱姨还去公墓看过那个带着温暖微笑的男孩。
钱姨马上敛了神情笑道：“还吃鱼汤粉？两大碗？”
“嗯。”沈翔没问慕白的意见。
钱姨也没多问，进屋去开始准备鱼汤粉。
鱼汤粉很快就上了，白色的鱼汤粘稠鲜香，小葱稳稳地停留在汤汁上方，青葱的颜色和浓郁的汤汁相映成辉。沈翔挑起了一筷子粉，米粉冒着烟，黏在了一起，上面还点着细细的花椒粉。
慕白食指大动，喝了一口汤又吃了一口粉，汤鲜粉劲道，满嘴都是鲫鱼汤的浓郁鲜香。
“好好喝啊！”慕白忽然起身对钱姨说：“老板娘，请问有醋和辣椒么？”
钱姨忽然一愣，惊讶的看着沈翔。沈翔也停了手中的筷子，看向慕白找辣椒油的后背。
“呵，”钱姨笑了笑，“小伙子，不爱吃这味儿？”
“好吃！我口味重。”慕白不好意思的笑笑。
沈翔定定的看着碗里去了一半的粉，筷子悬在手里不知所去。汤汁不再冒着热气，可他的心里却百转千回。
记得那年苏慕白还小，沈翔和苏慕白还没有高中毕业。慕白很喜欢吃这家的鱼汤粉，每次来逛商场都要来这边吃一碗。后来一放假他们都会来这家十多年的鱼汤粉店，满足口腹之欲。
那个时候钱姨并不是一个人在忙，钱姨的老公还在世。两个人一来，钱姨的老公就对钱姨喊：“老婆子，俩崽儿又来了！”
钱姨总是笑笑，马上给他们熬最鲜香的鱼汤粉。
“钱姨，我想要醋和辣椒油！”苏慕白还没进门就大喊道。
“我最恨你这臭小子，我的鱼汤喝的就是原汁原味，你又要醋又要辣椒，就是不喜欢我的鱼汤！下次来收你双份钱！”钱姨给苏慕白和沈翔擦了桌子，笑着说完慕白就给他们端来加了料的鱼汤粉。
“谁说的！全Z市没有谁的鱼汤粉比钱姨的更香！简直是Z市第一美味，我要读大学读研究生上班都在Z市，我离不开钱姨的鱼汤粉了！”
“就你嘴甜。”
钱姨给苏慕白加了辣椒油和醋，转身给他们端陪鱼汤粉的小菜。
“太好吃了！太好吃了！”苏慕白加了一堆辣椒油和醋，烫烫的汤汁也堵不住他的嘴。“翔哥，你要试试我这么吃，你试一次，我保证你欲罢不能。”
“不试。”沈翔在苍蝇小店，吃相依旧优雅。一口一口，仿佛面前的是专属厨师做的精致法餐。
“你不懂享受，没有醋和辣椒没灵魂。”苏慕白的头向左一撇，音调上扬非常俏皮。
“少吃点辣椒。”沈翔面无表情的嘱咐道。
“没关系啦！你放心。”苏慕白看着沈翔，不忘喝一口鲫鱼汤。
苏慕白笑得可爱又温柔，沈翔忽然忘了那天他有没有摸摸苏慕白的头。
沈翔回了神，看到司慕白碗里红红黑黑的那晚鱼汤粉，看着还是那么没食欲，不过今天他忽然想尝尝。
“加醋和辣椒好吃么？”
司慕白没看出来沈翔的画外音，一点都没有给他尝尝的意思，“好吃啊！没有醋和辣椒好吃是好吃，就是缺了什么。”
“缺了灵魂。”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说到我心坎里了。”
沈翔看着慕白面无表情，两个人，不一样的模样，不一样的性格。却有一样的习惯，一样的性格和爱好。这样的相似让沈翔饮鸩止渴。
沈翔给剩余不多的鱼汤粉里加了醋和辣椒油，他试探性的吃了一口，放下了筷子，他决定以后不再燃起试试的想法。
“哈哈，兄弟你这也太夸张了！”
“兄弟？”沈翔发现司慕白今天很放肆，难道是因为环境让他放松？
“啊？不能这么叫？”司慕白眼睛看着沈翔，带了点忐忑和清纯。可嘴角粘着白色的浓郁汤汁，就不那么清纯了。
沈翔把手放在慕白的嘴角，擦干了那一点白色的痕迹，他的眼睛渐渐失了焦距。
“我叫你什么？就沈翔？”慕白执着地问。
“吃完了么？”沈翔优雅的擦了擦嘴。
慕白点了点头，也抽了纸擦了擦嘴唇，沈翔看着他的动作，有点惋惜。
“走了！”沈翔又全副武装，走出了钱姨的鱼汤粉店。
“不用给钱的么？”司慕白频频回头，发现钱姨并没有追出来。
沈翔无视了司慕白的废话，直接把司慕白拉到了他的公寓。
这不是司慕白第一次来司慕白的公寓，却是他第一次上来。令慕白惊讶的，他对这里非常熟悉。他似乎听过沈翔书架上的每一张黑胶，掰过无数次钢琴上面的节拍器，连他的拖鞋慕白都感觉上面有自己的气息。
他呆呆地站在客厅中间，环顾四周，一幕幕记忆又冲向他的脑海，只不过这次非常柔和，他并没有感到头痛。
“来这边。”沈翔端着咖啡杯倚在门框上。
“哦，好……”司慕白有点局促。
司慕白进到沈翔让他进的房间没有一张床，对面的墙是一个书架，书架左边是一台架子鼓，架子鼓边上放着吉他和低音吉他。书架右边是沈翔家的第二台钢琴。
司慕白丝毫不意外沈翔的公寓里为何有两台钢琴。
沈翔坐在了一排键盘旁，慕白没见过这种键盘，除了88键以外，上面还有很多小屏幕和按键。
“认识么？”
慕白摇了摇头，面前的这排键盘和电子琴还不太相同，他没见过。
“MIDI合成器，适用于电子乐编曲。”沈翔插了线，给慕白尝试了各种音效。慕白眼睛放光，他以前从来都没见到过这种神器。
“我还以为编曲就是凭空想，一点一点用乐器试。”慕白不自觉的坐到了沈翔旁边，两个人肩膀贴着肩膀，没有一点距离。
“差不多是这样。”沈翔把他假如Daydreamer之前的专辑拿了出来，一点一点分析他曾经的编曲思路。
慕白一点一点汲取沈翔传达给他的知识，他皱着眉头，总能在心里猜到沈翔的下一句话。
与其说是灌输，更像是一种唤醒。
“Daydreamer编曲也是这种思路么？”慕白不懂就问。
“Daydreamer不太一样。”
“嗯？”慕白也没有发现和沈翔交流顺畅很多。
“Daydreamer有路路，要根据路路的声线编曲。”
“哦。”慕白不太开心，可无论是Daydreamer还是路路和他都没什么关系。
“学会了么？”沈翔猛然问。
“啊？”慕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沈翔皱了皱眉，“不会？”
沈翔离慕白极近，慕白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吐息。
慕白忽然明白沈翔在教他编曲，一时语塞，编曲哪那么容易学会的，按按MIDI就会了？是沈翔觉得他傻还是沈翔天真？
沈翔叹了一口气，“我再告诉你一次。”
慕白：“？？？？？”再告诉一次就能知道该怎么编曲了？
沈翔的手自然地搭在了慕白的肩膀上，“这个音效，爵士乐常用。这个音效可以和架子鼓配合，情绪递进可以这么用……也可以这么用……”
慕白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沈翔的手上，他面颊通红，全身僵硬，完全听不进去沈翔都说了什么。
沈翔说着说着，胳膊从肩膀上滑到了慕白的腰上，抱着慕白用两只手演奏了他五年前专辑的一首歌。六月的天气似火，公寓窗外还能传来一两句鸟鸣。可慕白只记得那天沈翔非常温柔，嘴唇抵在他的脖颈间，指尖的音乐温柔的流进了他的心里。
那天，沈翔吻了他。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