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光鲜的背后(2/2)
段安随手扔掉手中的皮带。缓缓走向段直，低垂着眼眸，眼中晦暗不明：“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段安弯下腰，嘴唇贴着段直的耳边：“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弄死你的。段安瞥了眼身后：”还有那个女人。”
段直小心的吹了吹黎明脸上的伤口，将棉签放在她脸上。这次，她没有躲开。
黎明看着段直，眼里满是厌恶。最终尖叫着：“滚！给我滚！你们父子俩都一个德行。都给我滚。”
黎明依旧侧着脸，一声不吭。
手臂受到撞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显然，下了死劲儿。段安看着黎明，眼睛猩红。若不是他挡了一下，椅子便会直接砸在他脑袋上。
接着，段直紧步走到黎明身边：“他走了。”段直弯**准备将她扶起。却一把被她推开。
段安缓缓起身，眼睛死死的盯着段直。眼里淬着毒。像是带着剧毒的猛蛇。向他吐着满是毒液的蛇芯子。：“好小子。”段安扯扯嘴角，又随意的瞥一眼瘫在地上已经满是鲜血的黎明。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躲到几时。”
直起身，段安看着段直，扯起嘴角：“我们拭目以待。”说完，在越来越大的警笛声中转身离去。走时，还不忘冲到屋里拿起一把现金。那是黎明这个月的工资。不过好在，大头都在其他地方藏着，没被他搜刮了去。
段安随手抄起旁边的扫帚便往段直身上扫。黎明一把将段直推开，拿起旁边的椅子直接朝段安扔去。段安看着向自己飞速前进的椅子慌忙抬手，椅子砸在手臂上，引来段安的一声惨叫。
段直握紧手中的棍子，看着父亲，嘴中冷冷的说道：“我已经报警了。他们马上就到。”像是响应段直的话，外面传来警笛声。一声接着一声，缓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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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直一声不吭，不顾她的抗拒她扶起。不过六岁的身躯，要撑起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十分吃力。但段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咬着牙小心的将她放在沙发上。
段直：“没事儿。”
段直起身，走进厨房，开始煮粥。黎明脸上受了伤，不宜牵扯，喝流食最好不过了。
段安看着黎明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四处躲避的狼狈样，嘴里发的得意洋洋的笑声。脸上的横肉随着笑声一下一下的颤动着。让人无端的想起那些下水沟中的存在，令人心生厌恶。
段安还嫌不过瘾，瞅着四周：“今天，连你一块收拾。也好叫你知道谁才是家里的老大！”
那人即便看起来再凶恶，也不过是个狐假虎威，披着老虎皮便想作威作福的孬种。一旦听到警报声，必然会走。
上完药，段直再次端起笑脸对黎明说道：“饭菜都凉了，我再去做点。”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她不想看到他。因为会想起那个男人。
然后轻门熟路的拿过医药箱，给黎明上药。棉签刚到脸庞，便被黎明躲了过去。他知道，每到这时，黎明看见他便会想起段安。那些无处发泄的情绪只能在他这里发泄。但是，段安抿抿嘴，轻声说道：“就是讨厌我，也要先上药。”
黎明侧过头，不愿看段直。听着厨房的声响，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很快便消失无踪。
一直看着段安没了身影，段直才虚脱的扔掉手中的棍子。然后走到床边，朝下面吆喝一声：“好了，停吧。”
这些便是他的日常。没有父母的淳淳交汇，亲切关问。充斥在他周边的永远都是争吵，甚至动辄拳打脚踢的父母。耳边回响的永远都是那些不堪入目的谩骂。那些血腥的残忍的画面一直伴随着他的成长。
黎明抄起旁边的酒瓶猛地扔向段安。同时迅速转移阵地。游走在堆积的家具之间。与段安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之前还缭绕在他周身的酒气一夕之前似乎全没了。段安酒醒了。他阴森的盯着黎明，喘着粗气，喉间还发出嘶哑的声音。段安猛地向黎明冲过去，嘴中还喊着：“我今天非弄死你这个臭娘们不可！”
刺耳的警笛声停了下来。下面一道粗壮的声音传来：“你没事儿吧？”
段安低头看着段直，嘴里一声轻哼：“行啊！长大了，翅膀**，敢说你老子了！”段安抬手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接着又抬脚狠狠的踹在了段直身上。全力的一脚直接将段直踹倒在地，半天起不来。
一声脆响。
黎明看着段安，对他的动作已经了如指掌。这几年，每次他回家都免不了一顿打，回回回来，回回来上这么一次，她早都习惯了了。
呼哧——呼哧——
咔——
但即便有家具做障碍，狭小的空间终究不能为黎明争取更多的胜算。很快，段安便一把拽住黎明的头发。狠狠的将她摔倒在地。手上毫不留情的招呼在黎明的脸上。
漫无止境的殴打终于停了下来。
段直听见声响慌忙跑来，将黎明护在身后：“爸！你不要再打妈了！”
厚实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拍在黎明脸上，带起一片红肿和惨叫。血腥，惨叫混杂着浓重的酒气和不堪入耳的咒骂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段直的面前。
段直站在窗边喘着粗气。脚边是散落的玻璃碎片。段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的父亲。即使此时段安的眼里没有丝毫的舔犊之情。有的只是满满的愤怒，恨意和嗜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