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雪夜遇故人（终）(2/2)

    “想什么时候成亲？”江意的声音沙哑低沉。

    两个人同时开口，不由笑开。

    江儒倾收回思绪：“怎么了？”

    江儒倾低头，恰好与江意的眼神撞上。

    “帕子，帕子不能用了。”

    江儒倾随意拿起桌上的绿豆糕，一把塞进了对方的嘴里。

    “儒倾，儒倾？”

    “送人了？那我的聘礼怎么办？”

    江意的身上都是糕点屑，他咬着嘴里剩下的，“没想到皇奶奶给我留下的东西这么宝贝，还帮了良云不少，先是解决了边疆的战乱，后还救下了遇刺的父皇，这些死物功不可没啊。先留着吧，以后再一件件送人。”

    他从矮桌里随意拿出一条帕子，先将江儒倾嘴角擦干净，后来哄着人把东西吐出来。

    他话锋一转，起身俯首：“在下先行告退。”

    江儒倾不想理人。

    江儒倾的小孩子气一旦上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从三年前就开始厌倦了。

    庆和二十八年一月，皇帝下旨昭告天下，封四皇子良云为储君，入住东宫。三皇子良敏杀害皇弟良意，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入皇城。

    两眼无神。

    江意蹲在江儒倾的藤椅旁，用手指搓了搓江儒倾的脸。

    年节一过，万物复苏，院子中小花园的花草好似商量好了，都纷纷长出新叶，水仙枯萎的叶子竟慢慢变绿，挺拔地站在院子的各处。

    江儒倾抬头，嘴角留下了不少痕迹。

    “去小六那吧，听说泗州会唱曲儿的女子很多。”

    “没想到七皇子是良敏的人。”湖心小舟上，江儒倾坐在船头吃着江意买来的各式点心，江意揽着江儒倾的腰，惬意地享受着蓝天山河。

    “儒倾，够，够了。”

    江儒倾咳嗽两声，整个身子都是烫的，他悄悄看了一眼江意。

    白皙的脸上很快出现了一片浅红。

    江儒倾恨良敏，对擅于伪装的良云也喜欢不起来。

    良云是个聪明人，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他提醒也都知道怎么做。

    裘阅也发现了江儒倾的力不从心。

    “接下来想去哪？”江儒倾让江意调整了位置，江意顺着动作躺在江儒倾的双膝上，眯了眯眼睛，后将手横搭在额头。

    江意看着身下的人埋在自己的腿间，脸上的潮红久久不能褪去，被褥子拽成了一团，脑子里好像有一只飞虫在哄哄乱叫。

    江儒倾：“还有更久呢。四皇子是聪明人，几年而已，怎么会耐不住，攻人先攻心，三年前四皇子错过了一次机会，这次还要重蹈覆辙么？”

    在场的江儒倾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从前进入朝堂就是想做一名贤臣，年轻气盛，总觉得凭自己一人之力可以颠覆颓靡的朝堂，但很快，许多事情都不在自己掌控之中，其中良意的死对自己的打击最大。

    江意讲地恍惚，这些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步步攻心，最后将皇位拿下。

    皇帝听后龙颜大悦，当场夸赞了良云一番。

    三年间的他政绩平平，勉强打个中等。

    他怎么也都想不到江儒倾会为他做这种事。

    不是没有问过，只是每次都被各种理由搪塞过去，裘阅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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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小七一直都看不起我这位皇兄，每次看到我都没什么好脸色。”

    江意也站起来扭了扭微酸的脖子：“四皇子，在下有一句推心置腹的话讲给你听听。”

    之后，江儒倾宠着江意，几乎每晚都会帮江意纾解，两个人的灵魂仿佛都是契合的，江儒倾一个抬眼的动作就可以让江意神魂颠倒，江意早晨打拳时的汗水会使江儒倾心驰神往。

    “祖母的兵器库你要怎么处理？”

    “今天是我的忌日诶，儒倾有什么表示的吗？”江意抬手擦干脸上的汗水，看向坐在藤椅上晒太阳的江儒倾。

    江儒倾睁开眼，在阳光下闭眼久了，现在眼前是一片蓝灰色。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嗯。”

    江意抓糕点的手停住，就这么搭在了桌子上，他后知后觉。

    四皇子难得兄友弟恭了一回。今早在朝堂时亲口提出今日为良意的忌日，希望皇帝下旨命皇城吃斋三日，皇宫中不得杀生，为五皇子良意祈福。

    江意觉得这三个月是自己身心得到最满足的时候。

    “我听你的。”

    裘阅与江儒倾同期为官，不是没见过江儒倾从前的认真负责。

    江意收回手指：“我听说今天朝堂上的事了。”

    江意伸手握住江儒倾的手，轻声道：“很快就结束了吧。”

    江意眨眨眼，憋出一句：“宝贝，你可真是吓到我了。“

    江儒倾笑，温柔地摸摸江意的头。

    那天从四皇子府回来后，江儒倾自责自己勾起了江意的往事，晚上抱着人不撒手，任江意怎么哄也没用。

    “只要四皇子能给得了公道和自由身，江儒倾必为你所用。”

    江意脑子清醒了大半，连忙把人抱道怀里：“儒倾，乖，别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