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设的威胁(2/2)

    “在这宫里，我说话没有分量是吗？！”华子炀拎起佟福。

    磨完后，他还细心地把笔蘸了墨，然后递给华子炀“五哥，请。”

    但是一想到为了让自己可以活下去，希望可以有一方平安天地的自己正在做什么，余简就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他真的差点以为脑袋要爆了，那种身体被别人占据的感觉太难受，情绪不受控制，身体疲乏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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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华子炀不是没想到，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这么气愤的原因，他现在无论如何都会得罪朝中重臣。

    这不是自己，自己不会这么对人说话，余简心里有些畏惧。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他现在很愤怒，明明面前是一个几乎没见过面的人，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书中人，可是此刻他就像真的是华子胥一样，所有的情绪都是华子胥此刻该有的情绪。

    佟福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余简，余简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把门关上。”

    他说得没错，没了卫肆他华子炀不会受太大影响，因为他背后是王帝在为他铺路，可是这些华子炀恐怕并不知道，不然他此刻不会来找他的麻烦，他应该会直接去找王帝商量。

    “……”华子炀接过笔，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想措辞。

    想了想，佟福还是关上了门。他一个自己的命都是悬着的贱奴哪还有精力去管这些。

    佟福那把骨头经过刚才那一脚，此刻疼得汗都下来了。佟福忍住疼痛苦笑着说:“奴才不敢。”

    “不是说做君王就要心狠吗？”余简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

    余简安奈住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愤怒与怨恨，他想压下袖中因为克制而不住颤抖的手。

    “你以为只有卫肆死那么简单吗？”余简无力跪坐在茶案前“卫肆侮辱了户部尚书的爱女，户部尚书与钟丞相是世交，而卫肆是你的人，如果你放弃了卫肆也好说，他们不会明面恨你，可是这隔阂是有了，以后就算你坐上了王帝之位，恐怕也不好过，同时兵部尚书卫尚书恐怕也会因此对你心生芥蒂，毕竟你放弃了他的爱子，卫尚书手握兵权，你可要深思。如果你救了卫肆，那钟丞相你可也是妥妥得罪了，毕竟夏姑娘可是他的亲信，专门进来监视宫中举动的，你坏了他的事，这份仇他是一定记在你身上了。”余简越来越觉得自己失控了，他就像身体里住着华子胥，此刻的身体由华子胥控制着。

    “都下去。”华子炀突然开口。

    他连叫疼的资格都没有。

    从刚才开始余简的情绪就不对劲，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华子胥。两种不同的情感混乱交杂让他觉得头昏脑涨，他只想快点结束对话，余简道:“你只需要说你应不应我这提议。”

    余简打断他，吼道:“够了！！我他妈受够了！华子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怎样把我从储君之位拖下来？我不想当这狗屁王帝，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一个卫仲卿。是你们一再逼我！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把谁推向深渊！兄长，父王，明明是亲人，却一个个把我当棋子，巴不得我死！你仔细想想为什么会是我坐上这个位置，为什么父王放弃你，反而让我坐上储君之位！我不想和你在这儿扯！别他**我，如果你想我这期间老老实实，现在你得给我一个承诺。”

    偏生华子炀还专踩雷“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人人都说太子华子胥优柔寡断，太过善良，世人却不知太子殿下为了除去我不惜搭上他人的性命。”

    看着这屋子里谁都踌躇着不走，华子炀气一上来，直接赏了离他最近的佟福一脚。

    很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情绪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仿佛一切话语都不经脑子控制往外说。

    目前问题是解决了，余简松了好大一口气。就连华子炀走的时候他都还瘫坐在书案前。

    “口说无凭，你得写一封密信，方便我以后有证据可以让你履行承诺。”余简说着，就到书案那儿开始磨墨。

    这一切都不是余简想说的，这应该是华子胥想说的。这里没有一句话是发自余简的内心，没有一句是他脑中所想。

    这是一笔好买卖，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自然不会放弃，华子炀弯唇一笑“自然是答应的。”

    门关上后，余简冷漠地对上五皇子的视线“你想说什么？”

    “你不用操心他愿不愿意。”余简打断了华子炀，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他继续道:“五哥，我可以为你铺路，成为你的棋子，让你成功坐上王帝的位置。但是同样的，你得在王帝打算丢掉我之前保住我。你当上王帝后，分我一个王爷的名号，一座府邸便可。”

    余简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一把将华子炀拉开，然后扶起佟福，这才说:“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

    “你想要什么承诺？”华子炀做好了对方要权利的准备。

    华子炀不可置信地摊手：“你觉得他……”

    奈何余简抚着额，沉声道:“我说了，我一开始就只想要安安静静地和卫仲卿一起活着。”

    “你！！”好不容易装的沉着冷静瞬间化为灰烬。

    “你真这么想？你应该知道如果你承担下来，以后你的日子可不好过。”华子炀有些看不明白这个陌生的弟弟，他为了一个人竟然做到这个地步，他明明可以换更多，却要糟蹋自己，只为得到一个人。

    那一刻余简感觉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情绪，他一瞬间觉得自己就是华子胥，华子胥就是自己，而面前是自己无情的兄长。

    他一开始权衡的结果还是扔掉卫肆，毕竟卫家目前朝中势利不及钟丞相，可是如今他也不妨听听太子的交易。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吗？不过是一个卫肆，属下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一颗棋子，该丢弃时我不会犹豫。”华子炀说得很平淡，但是余简知道他只是在装冷静。

    “是。”太子放话了，所有人都急急忙忙走了出去，远离这个战场。

    “……”佟福其实知道，恐怕这次谈话是要动手的。他也不担心余简会落下风，毕竟常年习武，应该不至于太难看。

    佟福有些为难，毕竟主子还没说话，但是五皇子的命令又不可违。他们当下人的就是一条贱命，这宫无论是哪个主子都得罪不起。

    “你觉得我失去一个卫肆我就怕你了吗？”华子炀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好听的笑话。他竟然想用一个卫肆来跟他换承诺，愚昧无知！

    只是如果五皇子成心刁难，又向王帝说点什么，那余简恐怕不好收拾。

    下笔顺畅无阻，很快一封密信就完成了，华子炀最后还按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