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2)
“小淳，坐下！”顾毅发话了。
“然后我妈就以为我跟她...正好那一段时间我成绩下降的比较厉害。后来我妈就去找她让她离我远一点。我知道了回去就跟她吵，结果越描越黑，她第二天去学校当着她全班人的面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你不知道...我妈这个人，说话从来不带一个脏字照样可以把人骂哭。这件事当时在全校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女孩瞬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后来她就退学了。”
“在干嘛？”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你听我说完，当时高一的时候我在交大附中，成绩也就算中上等吧，我妈就一直强迫我上各种补习班，然后有一个女孩儿也是交大附中的，读高二，成绩非常好，她的家境不好就去帮我们老师当助教，每次我有问题就去问她，一来二来我们就成了好朋友，在学校里有时见了面我还会叫一声‘学姐’什么的。后来有一次她被同班的一个男生骚扰，就来找我，我就上去把这个男生打了。这事儿闹到了校长那里，把我妈叫来了。”
“嗯？”李墨感觉顾子淳是有什么事。
“这也怪不了你。”
“然后呢？”
“谁叫你穿我的衣服的，那件衣服我都不敢穿到学校里去，怕老杨找我麻烦。”
“那这就算咱俩的定情信物了啊。”顾子淳打趣道
“你不是老杨的得力助手吗？他还会找你麻烦？你不穿还买来干嘛？”
奶奶握住顾子淳的手，瞪了一眼沈青。
顾子淳回到房间，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淡淡的茉莉花香经过几天还没消散。心里还是有点儿生气，说他就算了，为什么连李墨都要带上，虽然沈青不知道这件衣服不是他的，但不就是上面印了几个不文明的英文字母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在沈青的心里，他永远只能穿校服？
“你不是今天一下午都在复习吗？晚上为什么还复习？”
“越来越不像话了。”沈青也气得不轻，胸口一起一伏的
他将嘴唇靠近手机，轻轻说道
沈青毕竟是他的母亲。顾子淳控制住了情绪，坐了下来。
“你喜欢就送给你了，反正我也不穿。”
“顾子淳。”李墨轻轻喊了声他的名字。
“我还不给他空间？随他所愿让他一个人在老家读书，谁知道跟谁混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越来越放肆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你爸妈那边反对也好不反对也好，明年高考结束，他必须给我去美国。这样下去，我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我还有个儿子了。”沈青越想越生气
“谢谢你懂我。”
顾子淳无言以对
“她骂我的时候顺便骂了一下你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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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淳感觉心里暖暖的，这是李墨第一次对他说这么温柔的话。
“你不是说你喜欢男的吗？”李墨有点震惊
“我刚刚在饭桌上跟我妈吵了一架。”
“李墨。”顾子淳突然喊了声他的名字
“她骂我，还骂你。”
李墨笑了笑，在那头好久都没说话
“够了！我穿的这件衣服怎么了？你要我一路穿着校服过来吗？”顾子淳站了起来对沈青吼道，他无法忍受沈青把枪口指向这件衣服，因为这是李墨的。
“我狠心？我要是不狠心，他早就成文盲了，之前还算听话，到了高一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看看现在他那个样子，就像街上的小混混一样，这穿的是什么衣服啊？”
“阿墨。”顾子淳第一次以这么亲密的形式称呼李墨
“笑死我了...不如你就把这件衣服送给我了我太喜欢了。”
“看看你的儿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她扶着胸口对顾毅说
“复习。”
沈青叹了口气“他现在要是有他姐姐一半的懂事就好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在高一那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吗？”
“你可能不知道这对一个女孩意味着什么，但是这就确确实实的发生了，因为我妈，因为我，她的人生彻底改变了。”
“当初把他送回你老家，不也是你同意过的吗？”顾毅望了望沈青
“也谢谢你懂得我。”
“喂？”声音响起的那一刻，顾子淳笑了。
回去的车上，沈青还在生气，脸拉的好长。
前面开车的王师傅有点想笑，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还在气头上的沈青说
“咋了。”
“因为一个女孩儿。”
顾子淳叹了口气
“啊？她怎么认识我的？”李墨不知道自己何时惹了顾子淳的妈妈。
“后来，我就因为这事开始彻底反抗我妈，她从小对我做过的我都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去伤害别人。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天天旷课逃学，考试的时候一个字不动，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离开这里，逃离她疯狂地掌控。我再也不想做她证明自己的工具了，这么多年，我活的好累。”
顾子淳觉得李墨对他的口头禅就是滚。
李墨心里一颤
顾子淳在这个时候有点儿想李墨了，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如果累了就歇歇，你不属于任何人，你只属于你自己。”
“滚！”
“太太，我觉得小淳已经很不错了，你看回上海第一件事就是来看爷爷奶奶，一共就几天假来回坐车地跑，多懂事啊。”
“怎么了？”
“退...退学了？”
“妈，他现在高三了，我已经不对他高考抱多大的希望了，但最起码现在要做好明年去美国念书的准备啊。”
“你中午吃了饭为什么晚上还要吃？”
“顾毅那是多少年前，现在是什么年代，再说顾毅当年好歹也是复旦的研究生出来的，你看看他能考复旦吗？”沈青脸都黑了，望着顾子淳就来气。
“前几年嫣嫣不想出国你就非要让她出国，你说一个女孩子在那边多不放心，现在你又想把我孙子送出去，我说你到底有多狠的心啊？”
“当时在网上买的，就挺喜欢那个版型，以为上面的字可以洗掉，结果买回来发现洗不掉。”
“为什么?”
“当初他还跟学校里那个女孩纠缠不休，自己又寻死觅活地要高考移民回老家，我心里想正好让他回去看看能不能静下心好好学习，没想到不但没有改邪归正反而还走火入魔了。”
“他还没考呢，你怎么就知道他考不好啊？送去那么远干嘛？孩子还小呢，他爸不也没去国外念书现在不也好得很吗？”
“噗”李墨笑了
“他也长大了，你要给他一点儿空间。”顾毅坐在旁边，握住了沈青的手。
“行了，好好吃一顿饭不行吗？”爷爷看了一眼沈青皱着眉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