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破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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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殿下。”夏琳只是钻进被子里,温柔地搂住了他。
夏琳的双眸微微因讶异睁大,许久之后,才扬起了嘴角:“殿下,您要不要来我的画室看看?”]
“不、不要,夏琳”热烫的肌肤贴上来,就像触电一样,艾洛近乎是哀求地抗拒着,“求你了,夏琳,我们是朋友,我不想对你这样”
一进入夏琳的画室,艾洛便叹为观止。墙上裱起来的就至少有数十副画作,还有一本本厚重的素描。夏琳显然是一个非常成熟的画家。
面对艾洛震惊的目光,夏琳笑了笑解释道:“我有许多雌兽画家的朋友,他们想画雄子,对方往往不会答应,有时就请我来做模特。”
夏琳动作无比老练地点上,烟头的火光一明一灭,深深地吸了一口。转头一看,正迎上小雄子困惑又好奇的目光,便将烟从嘴唇里拿下来递给他。
夏琳便是这样一个身份,说好听点是陪侍,不好听点,就是私娼。他出身简朴,雌父仅是一个子爵。但他之前已经陪过几位雄子,在贵族之间如鱼得水,这才受到了艾洛雌父的赏识,引荐过来。
失去格雷以后,他的余生仅仅是父亲的傀儡,艾洛本已麻木了。
可夏琳从不会逼艾洛做不愿做的事。不想去家族的舞会,夏琳就颔首向下人转告,然后自己去宴会转一圈带一小盘餐点回来,带到卧室里与艾洛分享。即使连续推拒好多次这样的社交场合,让雌父颇有微词,夏琳也轻描淡写地帮他挡回去。
认识三年多了,这还是艾洛第一次拜访夏琳的居所。他就在城郊买了一幢小小的白色洋房,平时不见他怎么回家,可花园却打理的很好。
“不、不!我怎么会这么想你。”艾洛目光里满是真诚和认真,“这幅画把你的神态展现的多好啊。你要是喜欢并且认同,为什么不做呢?”
艾洛空空地望着天花板,干涸已久的双眼突然流下了泪水。
有次去艺廊,在一个不太入目的展区,一副名叫《奥林匹亚》的雄子的裸体画像逐渐吸引住艾洛的视线。
他偷偷地调查清楚了,影卫会在路边的哪个队伍里守卫,他清楚地知道格雷在哪里。
可能是在自己的地盘,夏琳有种比平时更张扬的自信感,连带着艾洛也放松了下来,仿佛忘了两人的身份,只是来朋友家玩而已。
看着艾洛倔犟又有点小骄傲的表情,夏琳无奈地笑了下,自己又点了一根,慢慢地抽了起来。深红的晨光里,他挽着袖子挥着画笔,几根亚麻色的碎发贴在脸颊上,目光逃向了很远的地方。
马车慢慢地往前走着,希琳就坐在旁边。艾洛穿着黑色的丧服,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越来越攥紧了自己的裙子。
“来,进来吧。”夏琳开门来迎接艾洛。他正作画到一半,就穿着简单的衬衫,围裙上沾满了颜料,挽起袖子,长发也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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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的那天,全城都在悼念。从城堡通向大教堂的道路两侧被士兵把守,仪仗队在黑色的马车前后护行。
艾洛立马把烟抽出来,大声地咳嗽起来。夏琳乐的笑了几声,帮他拍了拍背,想把烟拿回来,艾洛却赌气似的,不顾都要泛泪的眼眶,狠狠地又吸了一下。
夏琳从不称呼他为“雄子大人”,仅仅是“殿下”。他温和却从不谄媚,令人舒适却并不是曲从附会。这种姿态一时伪装也许不难,但夏琳却一如既往。],
“殿下。”
“对我而言,比起贵族,那些贫苦的人民才是真的。”夏琳见他的眼里没有鄙夷,反而是真的闪着兴趣的目光,便终于说道:“您要是喜欢,我就教您吧。”
卧室的门被打开了,夏琳亚麻棕的长发散下,穿着一身薄薄的纱衣走了进来。
“夏琳,是不是我错觉,这幅画里的雄子怎么有点像你。”
艾洛并没有什么悲伤的,只是觉得,雄父终于得到了解脱。]
刚准备拿起笔,夏琳却突然瞅了他一眼,神神秘秘地在背包里翻寻什么。居然是一盒卷烟,和一个笨重的打火器。
熟悉的香馨在靠近,艾洛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艾洛不知所措,三根手指紧紧攥着那根烟,还害怕被烧着,古怪地瞪着那根烟。夏琳矫正了一下他的手指,在夏琳鼓励的目光里,艾洛放嘴里吸了口。
和清高的贵族不同,夏琳从不掩饰自己对物质的爱情,但他也格外珍惜东西,他会认真的打理清洁自己每一样首饰。一条墨绿色的缎面长裙,两三年穿在他身上都和新的一样。
清晨的水岸边,整个城市都笼罩着困倦的红,渔夫们却早已在海上游船劳作,对岸的工厂也飘着缕缕灰烟。
那个夜晚无比疯狂,到最后,艾洛都不记得自己喊的到底是谁的名字。清晨疲惫地睁开双眼,他的头就埋在夏琳的怀里,夏琳还沉睡着,手掌无意识地轻抚着他。
如果再看见格雷一眼他一定会疯了的,做出无法控制的事情。
他已经病重了很久,最后那几个月消瘦的不成样子,终于撑不下去,连最后一丝气息也断了。
他一瞬间卸了力似的靠在椅背上,眼角发红,注意到的时候,指甲居然都把裙子掐出了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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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堡的仆人今天都会前来送葬,也就是说,格雷也在。
这些年哪怕最难受的时候,他都已经习惯吃药来缓解了。可这次却怎么都压不下去,让他痛苦地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本身对亚雌充满了反感,觉得他不过是一个拿钱出卖身体,雌父安插在身边的眼线。
他不是格雷,任何人都不可能替代格雷。但夏琳就像一个长十多岁的友人,陪伴在艾洛左右。
他不愿意承认的是,夏琳的陪伴,却让这样的日子稍微好过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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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艾洛的赞赏,夏琳云淡风轻地笑了下:“没那么厉害。艺术学院只收雌兽,我这不过是入大雅之堂的副业罢了。”
平淡地看着自己裸体的画像,夏琳苦笑了下,用玩笑的语气:“不过殿下,您可能不喜欢亚雌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吧。”
明明视线不允许,可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窗外,余光居然变得如此清晰。
艾洛细细地观赏着。他在宫殿与艺廊里看到的艺术品,往往都在描绘浪漫的贵族或者静穆的宗教。可夏琳画的对象却是农夫,矿工,马夫,街角吸烟的雄妓这些贫民的画像。
“不!”
他的恋人啊,已经五年了。
二十岁的那年,艾洛的雄父去世了。
两人只穿了简便的衬衫和马裤,早上雾霭很重,就都披了件宽大的围巾。两人就搬个椅子坐在渡口,艾洛架上画布,就看着夏琳拿出一排锡罐,熟练地调着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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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上,艾洛害了情潮。
“没事的,殿下,”夏琳将衣服褪下,赤身裸体地走过来。
一个个轻吻顺着艾洛的金发,额头,再到鼻梁,最后在唇齿间落下,黑暗里,夏琳一遍遍地重复着一样的话:“没事,没事的”]
夏琳淡淡地抿了口茶:“嗯,就是我。”
连一秒钟都不到,他捕捉到了那个黑发的身影,然后马车就那么快地驶过去了。
他不能看他,他不能看他。不可以让任何人发现他还在乎那个影卫。